孙小季越想越恨,尤其是看着棺木往墓窑里落下去,那里马上就会埋上她爹,被人害死的亲爹!而且害死她娘的凶手竟然还都好好的,尤其是杨流云,竟然借着又怀孕了连一下板子都没挨,她心里更是怒极了。
脑中刚闪过一个想法,已经起来抓着杨流云恨着劲儿往墓窑里推。
杨流云听着孙小季恨恨的话,身子被孙小季抓着往墓窑里推,顿时满脸惊恐的睁大眼睛,伸手就死死的抓着孙小季,惊惧的尖叫一声,
“啊——”
众人都来不及反应,两个人已经朝着下落的棺木冲过去。
孙小季见杨流云死命的抓着自己不松手,顿时有些慌,看着棺木墓窑就在杨流云背后,眼里闪过一抹狠戾,拼劲儿上来,大叫一声推着杨流云一块往墓窑里冲。
蔡花惊出了一身冷汗,拔腿站起来,
“快拦着!”这边叫了一声,那边人都不知道咋办,伸手去拦。
郑墨辰本来就站在一旁拉着绳子尾巴,就是怕蔡东林撑不住的时候顶一下,看着眼前的情况也惊了下,蔡花话音落,他已经飞快的拉起绳子,朝着对面跑。
绳子拉开,绷紧,那边有麻利的看着接飞快的伸手接了郑墨辰手中的绳子用力拉。
孙小季和杨流云撞在绳子上,因为绳子崩的紧,郑墨辰又拉着往墓窑外面跑,往外弹了一下,俩人双双倒在地上。
蔡花惊出了满头的冷汗,看着急忙上去就扶孙小季。
孙小季没有摔进墓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知道杨流云没事儿,伸着手就往杨流云脸上抓。
带着满腔恨意的一爪子上去,杨流云本来就破相的脸,顿时又加了四道子血痕,眼皮子上都被抓破了,往外冒着血珠子。
而被这一闹,棺木差点就猛的落下去了,主事儿司仪看着沉了脸,
“有啥事儿不能改个时辰!?非得这个时候!出了啥事儿咋办!?”看着马上就要错过吉时,又喊了一声,伸着两个胳膊,指挥慢慢往下落,过了吉时不好,还容易有凶事儿发生。
杨流云白着脸,抬头看孙小季,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低头捂着脸哭起来。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没人为她说话,即使有人会为她说话,也不当家儿!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强忍着!
孙氏上去抱着孙小季,姐妹两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片哀恸的哭声中,棺木落下,绳子被抽出来,用裁纸扎的楼子都被摆放好,坟前烧起了金银纸箔,漫天飞舞起纸钱,不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让众人哭了一回,蔡东林等一众男客又依次行过礼,哭过灵,开始由孙国建拿着铁锹填土,先填棺木四个角,再填中间,上面填满一层的时候,蔡东林和周存良几个也拿着铁锹上去开始填。
张二舅一众人也就拿了铁锹大家伙开始封土。
孙国建被人扶着退回来,继续扛着尾巴幡子跪在孙氏一众人前面哭灵。
坟被填起来,这个时候新坟是不能拢土的,只是个长方形的土堆,众人搬了一样大小的石头围起来,孙氏一众人就往后撤退,所有的楼子院墙家具和人子,全部放到坟前点着火烧掉。
因为东西多,足足少了两刻钟才烧完,而楼子上面挂的馍也被烧进去成了焦糊的一块,那边张大妗子扒出来一个,装好,这个馍小孩子吃了说是不会磨牙。
楼子烧完,就是几个花圈被围着坟的一圈插上去,孙国建把一直扛着的尾巴幡子插在了坟头上。
张二舅拿着一筐的小彩旗,按照看墓地的师傅事先说的,围绕着坟头开始往外扩散,插这个小彩旗叫封水。防止墓地气外泄,外邪入侵。
封水插完,入殡也到末尾,天空的雪花越下越大,张二舅招呼着众人回家,该吃饭了。
孙氏几个哭着不走,被张大妗子和王家婶子一块搀着回家。
蔡结实和王栓子都红着眼睛上了搀孙氏,和蔡花一块扶着孙氏下山回家。
走到村子正当街的十字路口时,蔡花看到一个黄泥陶盆被摔碎在那里,盆地上面钻了一个孔。
听说那是人生前造的污水,到了阴间要喝完自己造的污水,几个儿子就允许在盆地钻几个孔漏水。孔越多漏的越快,喝的就越少!
张二妗子和几个妇女已经在家里张罗着做好了饭,桌子板凳也都摆放好了,亲戚虽然不多,但来人却很多。尤其是蔡家庄的人,来了几十口子,再加上这个事儿涉及到杀害,县里也很多人都得了消息,刘文也带着人来,拿了礼,传了十两纸份子钱。几家乡绅也都派了管事带着礼和纸份子钱过来上礼。
都是看着蔡花的面子过来,出手又大方,算是贵客了,被安排在了院子里的几桌吃席。
菜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猪肉都是足足的,凉盘不仅有猪舌头,猪耳朵,猪脸肉,蔡花还买了牛肉,粉条拌变蛋。再加上囫囵鸡,鱼,鸭块,红烧肉,大件子,白菜,芹菜,萝卜,豆腐,豆芽,木耳,香菇啥的,再加上甜品和几个肉汤,蛋汤,竟然还有螺丝,带鱼,鱿鱼,几乎也像流水席了。
菜一上桌众人就倒吸了口气,不仅菜色多,花样也多,分量也都足,看着就喜人的。
不仅做席的人吸气,买东西的时候张二舅和跟着采买的几个人都吸气了,买回来做饭的时候,俩厨子也忍不住吸气,又是欢喜的。因为东西多,就不用发愁咋分配既能让主家省钱还保留面子,又能让客人吃好满意。那些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