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这是要……”看着手中的秘辛,段延庆眉头微微一挑,随即伸手一抖,手中的纸张顿时化作齑粉,目光看向女子,带着探寻。
“我想国主的意思信中说的已经很明了了,不知段老大可有其他高见。”款款坐下,女子身上却没有普通江湖人的气息,反而透着一股逼人的贵气,这份气质,本不该出现在一个江湖人身上。
看着眼前的女子,段延庆的思维却却并未在这番话语中多做停留,反而在猜测着她背后的身份,无论如何,能有这份气势的人,都不该只是区区一介武者,对方的身份……
或许对方跟自己有着类似的往事,投身西夏一品堂,也不过为了某种目的而已,不过段延庆将自己脑海中所能想到的一些可能仔细的想过一遍,却找不到一人能跟眼前的女子所吻合,江湖中武功高强的女人本就不多,叶二娘已属知名的女性高手,但眼前女子的武功,却比叶二娘强了十倍不止,而且武功套路也绝非段延庆所知的任何一家,却是厉害的可怕,哪怕段延庆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都未必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在对方手中,还有这一柄堪称神兵的宝剑,据对方所言,剑名倚天。
目光不由得落在对方从未离手的宝剑之上,哪怕有着剑鞘的遮掩,段延庆也能感觉到那自剑身上隐隐传来的凌厉剑气,单是刺剑,就足以让任何一名二流高手去越级挑战一流高手。
沉默良久之后,段延庆再次鼓动腹语,以没有丝毫表情的声音道:“国主想要亲自接掌一品堂,自是应当,只是若是惹得那位不高兴,恐怕……”
虽然昔日赫连铁树时代,四大恶人在一品堂中属于边缘人物,但以段延庆的武功,却有着不低的地位,哪怕这地位更多的只是一种另类的流放或者说挂名,却也足以让段延庆清楚一些外人所无法知晓的内幕。
正因为李秋水的存在,才让段延庆这个已经可算是江湖中顶尖人物放弃篡夺一品堂,甘心领个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官职挂名在一品堂旗下而不敢有丝毫怨言,哪怕以他的武功,在面对李秋水的时候,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滔天的威势。
甚至段延庆怀疑,眼前的女子跟李秋水说不定也有些关联,只是此刻,很明显对方却主动站到西夏皇帝这一边,这样的结果让段延庆有些愕然。
“放心,她回不来了。”纤细的指尖温柔的划过倚天剑的剑鞘,淡淡的话语中,女子脸上罕见的没有了温柔的神色,多了几分难言的凌厉,哪怕曾经权倾大理的段延庆,在女子释放出那温柔之下的凌厉气势时,都有种呼吸一滞的感觉,这种压力,并非来自对方的武功,而是一种长期身居高位所形成的气势。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在段延庆的记忆中,也许只有那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气势或许可以压制眼前的女子。
“若果真如此的话,段某愿听从姑娘差遣。”心中自然有着疑惑,毕竟李秋水的武功,段延庆实在想不出天底下能有什么人有这个本事击杀对方,毕竟武功到了那种境界,哪怕本身不敌,想要脱身也并非难事,但此刻对方却已酌定的口吻说出,却自有几分令人不得不相信的自信在里面。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的死讯便会传回,届时还要仰仗段老大了。”女子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时间,哪怕段延庆对男女之事已经看的很淡,此刻却依旧忍不住生出一股惊艳之感。
“哪里,周姑娘太过客气,你我既然效力于国主,自当为君分忧。”点点头,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随时可以撕毁的口头协议,不过若真如对方所言的话,此事本就是双方互利的一件事。
优雅的点点头,女子款款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只是在路过叶二娘之时却有过稍稍停顿,目光在叶二娘怀中的孩子身上驻留了片刻,看向叶二娘的眼里,闪过一道毫不遮掩的厌恶,随后却轻叹了一口气,信步朝门外走去,骨肉匀称的背影不久已经消失在门外。
叶二娘乃至岳老三,在面对女子那目光下,乖巧的如同两只鹌鹑,甚至不敢去迎向女子的目光,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两人才深深地松了口气,叶二娘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我说二姐,以后你来这里,能不能别抱这倒霉熊孩子?每次被这女人的目光看着,我都感觉渗得慌!”岳老三丝毫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嘴一咧,很不爽的看着叶二娘怀中的婴儿,若非知道叶二娘的脾性,此刻或许已经冲上去,一把将这熊孩子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哼!”冷哼一声,叶二娘没有去理会岳老三,而是将目光看向段延庆,犹豫了一下才道:“老大,最近这西夏宫廷中斗争愈演愈烈,那李元昊眼下显然已经生出夺权之心,一品堂看来不过是李元昊的一个试探,此事一锅,恐怕西夏也不太平了,我们真要卷入其中?”
“现在就算是想退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摇了摇头,身为昔日的一国太子,在四大恶人中,段延庆对于政治的敏锐性无疑是最高的,眼下西夏的状况,已经不太可能让任何人明哲保身,一品堂不过只是一个开端,一个导火索,一旦被点燃,西夏的内斗将不可避免,哪怕他一直以来以局外人自居,但此刻,除非他愿意放弃多年在西夏建立起来的东西,否则的话,这场争斗,他就必须参与。
叶二娘闻言,不禁默然,有些气馁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