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安道尔冷笑道:“就找你前线指挥部里的将领,找一个他的家族和我们有仇隙的,把他干掉,把罪名全部扣到他的家族头上去,制造一点伪证,就说这家伙受到了夏人的收买之类的。总之神殿和执政院也需要这么一个借口,至于这个人是否无辜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是。”
托尔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指挥中心,返回防线指挥部。安道尔突然叫住了他,一脸凝重的看着托尔:“还记得我们上次参加他们猎会的事情么?嗯?他们那次就告诉我们,他们的主力军队回国了,而实际上,他们的主力出现在了我们的腹地。那么,现在防线外和你们对峙的,还有多少人?”
眼睛猛的一亮,托尔急声吼道:“最多一百万军队,安道尔,最多不过一百万,其中还有很多是那种后勤杂役,没有什么战斗力。你是说?”
安道尔脸上猛的露出了一丝冷笑:“致电执政院,就说我们将会在最近几天发动一次大的全面攻击,彻底的击溃前方的夏军,然后挥师直指夏军主力。但是这一切需要执政院的配合,就我们现在的军力,原本也只能面对夏军主力进行消极的防御。如果执政院不尽快的提供更多的军队,中部领和东部领,就彻底完了。”
托尔呆住了,过了很久,他才迟疑道:“可是,安道尔,如果他们真的在后面有伏兵?”
安道尔恶狠狠的看着托尔:“赌一把,托尔,我们还能做什么?等他们的主力摧毁了整个中部领和东部领,前后夹攻,把我们从东部领的最高权位上赶走么?啊,那种噩梦一样的场景,我可不愿意尝试。”他冷笑道:“再说了,你认为,夏人还能组织更多的军队么?我不这样认为。他们夏人的领土虽然广大,但是我并不相信,他们能够拥有太多这样强悍的士兵。”
嘴唇动了几下,托尔脸上突然也露出了非常狰狞的表情。“也许你说得没错,我马上就去做全面动员令。这是一个机会,安道尔,等我们解决了前面的那些夏军,也许我们还能配合其他各领的军团,把夏人的主力消灭在我们的国土上。到时候,我们将会立下大功劳。”
呼伦河畔,刑天大风正在督促士兵在海人狙击阵地的基础上构建更加坚固的防御设施,最少也要能抵挡海人那些攻击机的轰炸。在巫术的作用下,他们的藏身坑道和暗洞被挖深了数十丈,上面用原木、石块和土层加固,就算数十发重磅炮弹砸下,也不能损伤下面藏匿的士兵分毫。
黑厣军、玄彪军的坐骑,都被藏匿在了突击挖掘的地洞里,每个士兵的手上都被分发了弓箭和机弩,虽然大夏士兵的弓箭之术比起东夷人低劣了不少,但是对于海人士兵,还是拥有极大的杀伤力。
那些随军的巫士则是在不断的把各种法器用心血祭炼,以求能够增加哪怕一丝的威力。每个巫士的身边都有数名巫武陪伴,他们的任务就是配合弓箭在远距离大量的杀伤海人士兵,至于近身后的海人么。近身后的海人,可能是那些巫武的对手么?
夏侯则是一脸平静的盘膝坐在海人防线外不到两千丈的地方。春日下,夏侯盘膝坐在那里,肉眼可见一缕缕黄色光芒从四面八方被他吸进体内。他的额头上,一轮拳头大的黄色光圈散发出熠熠光芒,证明他的巫力已经产生了质的变化,近乎是先天和后天之分,他已经从低等的巫武,正式的进入了鼎巫的行列。
他就这么静默的坐在那里,静心的修炼。前面海人的防线是死一般的寂静,后方夏军阵地却是热火朝天的在赶修各种设施,就好似生存和死亡,充满了强烈的对比。夏侯正在体悟的,不仅仅是通天道人给他传授的大道法门,更有来自于天巫记忆的天道轮回,更甚者,他还在体悟那存在于生和死之间的微妙。
氤氲紫气和巫力,都在飞速的提升。夏侯对天人的理解感悟,也在飞速的增长。他内心一片的通明,自身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似乎能够调动体内所有的细胞,和整个天地在一起的呼吸,一起的欢呼,一起的感受那温暖的阳光中滋养万物的力量。
夏军士兵在朝夏侯嘻嘻哈哈的指点欢笑,而海人的那些前线指挥官,则是已经把夏侯恨到了骨子里。
如此嚣张的坐在自己防线前不到两千丈的地方,正好是海人的火力能够触及的距离。这是一种挑衅,一种赤裸裸的挑衅。海人指挥官已经下令,一定要干掉这个该死的夏人。
第一波派出去的是十几个倒霉的征召军士兵。他们凑到了距离夏侯不到百丈的地方,举起手上的武器对着夏侯的头脸就是一通扫射。出于军人的本能,夏侯差点就一个翻滚躲闪,但是他立刻强行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硬生生的看着那些速度‘缓慢’的子弹扑向自己的脸庞。钢芯弹丸在夏侯的脸上急速弹开,却无能伤害夏侯分毫。
那十几个征召军吓得魂飞天外,连忙向后逃窜。海人指挥官立刻派遣几个狙击手来对付夏侯。使用了大口径狙击枪的他们准确的命中了夏侯的眉心、喉咙、心口,却只看到火星乱闪,夏侯依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