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良玉把两人的墨宝收好,朱由诚这才向她解释了一下这高速马路实际上是收费马路,建成之后,不但不会贴钱,可能还略有盈余。当然,这是大凉山,人烟稀少,要是换在江南,那可是大有赚头的。
不过,如果收费马路建成,大凉山也会慢慢发展起来,人烟也会逐渐稠密,马路的收益也会一年更比一年好。
秦良玉一听,信王在她心中高大的形象顿时崩塌。
她正想指责两人,却想到要不是这两个人贪财,从凉山到成都的马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动工开建,便叹了一口气。
当然,她也不再提起投资公路的事情了。
她不提,可不代表马祥麟不想投资。
马祥麟道:“娘,收费公路有赚头,又是信王的产业,还能亏了咱不成?投点钱进去吧。石砫土司马上就要交出去,到时家里可就没有什么收入了。投资马路,正正经经,利国利民,谁还能说咱不成?”
秦良玉跺了跺脚,道:“由你们这些财迷去搞吧。”
说完,她转身便出了门。
看到马祥麟涎着脸过来,没等他“妹夫” 二字喊出口,朱由诚就一指王承恩,道:“具体投资事宜和王总管谈,我一向只管出主意的。”
朱由诚行动一向雷厉风行,没马祥麟和王承恩敲定投资方案,他就立刻修书,让魏良卿调拔一批建筑工人和水泥工人到大凉山,在这里建立水泥厂,准备开工铺路。
他倒不怕奢崇明捣乱,从大凉山到北京足有四千五百多里路,一来一去怕不要五六个月,到那时奢崇明残余势力还没被他剿灭,他不如找根面条自杀算了。
要知道,历史上的奢崇明可比安邦彦肉脚多了,被朱燮元一路从四川重庆(重庆原属四川)赶到贵州水西。最后和安邦彦一起战败。
朱由诚连实力远胜奢崇明的安邦彦都能生擒活捉,更别谈奢崇明了。如果不是大凉山地形复杂,锦衣卫早就找奢崇明决战去了,不会在这里空耗时间。
写完信。朱由诚叫来一名信使,让他快马去北京找魏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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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早上,信王拉着朱由诚的手,一起去视察夷人营地。
夷人营地,房新人旧——不管是谁。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都会觉得非常陈旧。
信王看到贫困的夷人,心中恻隐之心大动。他看到一个光着屁股的少年,见他没有遮羞之物,忙脱下自己的披风罩住他的身体。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做错了,因为后面还有一大串没穿衣服的夷人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要都给,夷人倒是不光屁股了。他得光屁股。
朱由诚含笑看着他。刚才信王脱下披风时,他并没有劝告,想用事实告诉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周济一人,何如周济天下。
信王赠人衣物,只能帮助一个人一时,而帮不了人一世。只有创造工作岗位,才能直正帮助一个人脱贫致富。
不管信王以后能不能成为崇祯皇帝,多学点为君之道。对他没有坏处。
信王见朱由诚正看着他,依赖之心大起,道:“诚哥哥,你帮帮我帮帮他们。”
如果不是朱由诚明白信王的心思。几乎要被这饶口令式的话给弄晕。
朱由诚微笑道:“其实帮助白夷的方案早在你心,昨天我们不是商量好铺路的事情吗?把给他们工作的话告诉他们的,他们就自然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
信王大喜,命令侍卫们叫白夷集中。
白夷们住着新房子,吃着白米饭,按道理应当非常愉快才对。可是事情却恰恰相反,白夷们却一个个人心浮动。
原因很简单,白夷们都明白一个道理,一日不作,一日无食。锦衣卫把他们放在这里,又给房住,又给饭吃,必定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没有事做,一天两天还好说,天长日久,谁也不甘心养着一帮吃闲饭的。
听说有大官来训话,白夷们来了精神,这是要给自己分派任务,还是转移安置呢?
信王站在营地中间由几张木工桌拼成的平台上,朗声说道:“诸位白夷——现在应该称你们为新大明人了,你们不畏黑夷的阻挠,跨越千山万水来投奔我们,我代表大明朝廷欢迎你们,并赐予你们自由。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大明治下自由的百姓,不用再受任何人的压迫与盘剥了。”
朱由诚知道信王在夷人营地肯定需要演讲,所以派了二十个大嗓门的锦衣卫跟着。信王一开口,这些人就同声传译。
信王演讲惯了,知道怎样和肉喇叭配合,说一句,停一会儿,让士兵们把这句话再传一遍。
夷人营地虽大,人数虽然众多,但锦衣卫配合无间,人人都听得清楚,个个都听得明白。
北社与大明其他地方的人来往密切,是以大部的白夷都会汉话,都清楚信王说了些什么。当然也有少数不懂汉话的,有好心人在旁边小声翻译给他们听。
信王热情洋溢的欢迎辞,引起了白夷的好感,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
信王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们在营地里呆了两天,可能现在有些人已经有点后悔了,不是后悔追求自由,而是后悔行动得太早,给锦衣卫和自己增添了麻烦。”
夷人深有同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们放心,既然找到锦衣卫,必定会有安置。白夷是朴实、善良、勤劳的人民,为了让你们更快、更好地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