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朱由诚是女婿,作为丈母娘的秦良玉就有啥说啥了。
“贤婿……”秦良玉准备厚着脸皮请朱由诚帮忙。
朱由诚摆摆手,直接帮有点不好意思的秦良玉把要求说出来:“您是不是想要我帮马千乘将军洗刷冤屈,并且惩罚陷害马将军的太监邱乘云?”
秦良玉惊呆了,说道:“贤婿,你怎么知道?”
“您的那点小心思,大明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其实,就算我不是您的女婿,这件事我也管定了。大明不能亏待有功于大明的人,否则今后还有谁肯为大明效力?”
秦良玉的眼圈红了,这件事埋藏在她心中已经很久了,丈夫含冤,她四处鸣冤,可是却无人受理。
虽说皇上仁慈,在马千乘瘐死狱中后,说他并无大罪,准许自己接任石砫宣抚使,但毕竟已经认定他是有罪的。
朱由诚怕秦良玉着急,叫侍卫拿来文房四宝,当堂写下四封信。
第一封信是写给天启皇帝的,说明了马千乘的冤屈,请皇上为马将军平反,并准许马将军的灵位进入大明英烈庙,享受万民祭祀。
第二封信还是写给天启皇帝的,不过是私事,请求皇上为他赐婚,对像是马云娘,婚期指定在两年后。
第三封信是写给大明神庙的庙祝的,命令他举办一个盛大的仪式,迎接马千乘将军灵位入庙。
第四封信是写给东厂提督魏忠贤的,请求他处决陷害马千乘将军的主凶邱乘云,并且将邱乘云的人头交给来人带回。
四封信都没有封口,他把信递给秦良玉。
秦良玉闻弦歌而知雅意,抽出信件看了起来,四封信看完,她不由热泪滚滚而出。
十三年了,十三年了,丈夫的沉冤终于得雪,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不已呢?
秦良玉擦擦眼泪。把第二封信递给马云娘,道:“云娘,这封信你也看看吧。”
马云娘一目十行地看完书信,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秦良玉把信又递还朱由诚。
朱由诚接过四封信。粘好信封,叫来一名侍卫,让他走驿站,八百里加急送到北京。
他特地叮嘱侍卫,第三封给庙祝的信。一定要等皇上同意将马千乘将军的灵位放进大明英烈庙之后,再送去给庙祝。
信使走了,朱由诚想了想,决定把自己前些天观察到的白杆兵的隐患告诉秦良玉。
这不仅仅是因为秦良玉是自家人,更重要的是秦良玉镇守四川,能抵挡入川的张献忠,保住四川这个天府之国,为大明保下重要的粮食基地。
朱由诚严肃地说道:“秦将军,当初我说白杆兵是西南第一强兵,您是很不满意的……”
秦良玉满脸通红。自从她率领白杆兵追踪锦衣卫,发现锦衣卫的战斗力超越白杆兵不是一星半点,那点不服气的心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由诚旧事重提,虽然秦良玉明知他不是讽剌,但还是满脸羞惭。
她说道:“朱大人,当时末将确实有点坐井观天了,自以为白杆兵了不起。这一路看了大人的战绩才知道,白杆兵还有进步的空间。”
朱由诚道:“秦将军这么想就对了。通过观察,我发现白杆兵的单兵素质还行,就是部队兵种单一。有点影响部队整体战斗力。”
秦良玉不服气地说道:“白杆兵以白杆枪而闻名,自然全部为白杆长枪兵。我们的长枪阵打败过夷兵、苗兵,在辽东还打败过建奴,你说白杆兵强不强?”
朱由诚毫不客气地指出:“秦将军。白杆兵确实打败过夷兵和苗兵,但对上建奴似乎还没有胜利过吧。”
秦良玉一拍大腿,懊恼地说道:“山海关外,要不是左翼的辽东部队先行溃退,我军有把握把进犯的建奴全歼于山海关的城墙之下。”
朱由道:“败就败了,不要找客观理由。建奴打仗的技术越来越娴熟。如果以后对上建奴,恐怕你们连失败的理由都找不出来了。”
朱由诚讲得很不客气,秦良玉的脸再一次气红了。看来,要是和朱由诚再相处下去,秦良玉非变成关公不可。
马云娘知道二人在谈公务,虽然忧心他们两个争吵起来,却也不敢相劝。
马祥麟是个愣头青,插口道:“说那些没有用,在战场上打一仗便知分晓。妹夫,我看你的兵不逊于建奴,要不你们假扮建奴,我们在这里打上一仗,白杆兵和建奴强盗兵孰强孰弱,不就一目了然了?”
秦良玉被朱由诚气得不轻,也想利用演习的机会给他一个教训,同时也为自己的白杆兵扳回一点面子,便附和了几句。
朱由诚没有回答,只是竖起一根指头。
马祥麟道:“一万人?那咱白杆兵认输。有本事就单打独斗,五千对五千,咱们好好摆开阵势打一仗。”
朱由诚道:“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锦衣卫只需一千骑兵,便可全歼白杆兵。”
秦良玉和马祥麟都跳将起来,齐声喝道:“朱由诚,放肆!”
朱由诚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赌斗总得有个彩头,如果锦衣卫输了,本官多拨给白杆兵一年军饷;如果白杆兵输了,马祥麟和马云娘兄妹跟本官去京西皇庄小住几年,另外再拨四千白杆兵到京西皇庄接受军事训练。”
秦良玉和马祥麟都安静下来了,朱由诚的话虽然狂妄,但这次赌斗无论输赢,白杆兵总是不吃亏的。不是自家人,谁肯这么用心良苦?
马祥麟笑道:“末将饭量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