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袁崇焕倒霉的下场,朱由诚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为他引来的不少愤怒的目光,现在正在上演精彩节目,他的大笑影响了别人的欣赏。因为夜色深沉,大家看不清朱由诚那威风的官袍,所以敢怒视他。
还有人低声说道:“嘘,观棋不语真君子。”
朱由诚心道:“嘿,也不知道谁是这里的主人。再说,这也不是看棋呀。”
其实,朱由诚的大笑并不能压过舞台上的声音。因为,朱由诚早就料到校场宽阔,观众可能听不清舞台上的对话,所以他在校场的四周还布置了配音员,和舞台上同步说话,尽量让每个在校场上的人都能听清舞台上的对话。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在校场某些地方听对话,能听出回音的感觉。毕竟人和人的语速不能完全一致,而且还有各个人的反应速度不一样的因素,声音一叠加,回音的效果就出来了。
这个时候,朱由诚无比怀念后世的扩音器。不过他知道,至少在他的有生之年,大明是造不出扩音器的,因为电还没有被人们认识。
虽然心里嘀咕,但朱由诚也收敛了笑声。
涂文辅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站起身来,尖着嗓音把周围的人好一通臭骂。涂文辅的太监嗓子,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目前贵阳城有三个太监,御马监掌印太监涂文辅、信王的贴身太监王承恩和曹化淳,哪一个都不好惹。
朱由诚急着去找信王,低声向涂文辅告了罪,然后弯着腰,尽量不挡住别人的视线,一张一张椅子地看过去。
信王眼尖,老远看见他,低声叫道:“诚哥哥,这里,这里。”
朱由诚走了过去。一屁股把旁边那位倒霉蛋挤到了一边,然后坐了下来。
“啊,又是你呀。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追着抢我的位置。”那个倒霉蛋低声报怨起来。
朱由诚有点不好意思:“哦,又是你?真是有缘呀。请问高姓大名?”
“某家杜文焕。”
“杜将军呀,幸会幸会。”
朱由诚在身上摸了一阵子,摸出一张纸条,借着舞台的光瞄了一眼。好像是儿童剧院的戏票。这张票,他本来是打算送给太皇太后的,结果那天晚上听说信王被围,直接冲出了皇宫,没有去后|宫探望太皇太后,票就留在口袋里了。现在正好拿出来做个人情。
他把票递给杜文焕,道:“不好意思。这张票我送你了,算是赔罪。这是京城最著名的戏院——儿童剧院的门票,到了北京,你可以拿这张门票进院看戏。”
杜文焕大喜。他去过北京,听过儿童剧院的盛名,可惜儿童剧院一票难求,他一直无缘进去参观。这次安邦彦被抓,押解安邦彦进京的任务八成会交给他,回程前,正好去儿童剧院转上一圈。
杜文焕道:“朱大人,太谢谢了。明天某家必有一份心意送到,到时请大人笑纳。”
朱由诚点了点头,这个倒霉蛋就到别的地方找位置了。
戏慢慢地演到精彩之外。朱由诚偷眼瞧瞧观众的神情。
天色太暗,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他注意到一个问题,这些官员的侍卫正紧紧地抱住他们。似乎怕他们情绪激动,冲上台去暴打那位扮演黑夷的主演。
朱由诚心中暗乐,这就是戏剧的力量呀。台下的观众情绪越激动,说明台上的演员演得越好。
回头看看后面的群众,他们似乎更加激动。他心里一惊,看来。以后观众进场,要把他们的远程攻击性武器,像什么弓、弩、火铳等等统统收缴,否则给台上来一下,那就糟了。
正胡思乱想地时候,“啪”的一声,一只鸡蛋正砸中他的脸庞,蛋壳碎了,蛋清蛋黄洒了他一脸。
“谁呀?谁敢砸我的诚哥哥?”信王站起来,转过身,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啪”的一声,信王也中招了。
朱由诚赶紧把信王拉回座位,道:“信王,这个哑巴亏,咱只好吃下去。这应该是某位观众看到安邦彦(《白毛女》戏中的反面角色)作恶多端,激愤之下扔的。只是这位观众还挺有钱的,好好的鸡蛋不吃,扔过来。唉,也不煮熟,否则还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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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戏,朱由诚把各位巨头礼送出门。
送别人还好,送朱燮元的时候,朱燮元又来了一句:“此事得从长计议。”
等人走光了,信王悄声问道:“朱燮元走的时候,那句‘此事得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呀,你们俩到底在商量什么大事?”
朱由诚长叹一声,把刚才和朱燮元商议的情况一说,信王气得直跳脚:“路都铺好了,他怎么就是不上道呢?现在怎么办?”
朱由诚咬牙切齿地说道:“安家勾结建奴,残害贵州百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朱燮元不是不肯干吗?那我们就单干,反正当初决定攻打安邦彦的老巢时,也没有把朱燮元算上。他们不肯干更好,少一些人抢功,少一些人分赃。安家传承这么多年,应该积聚了大量财宝。咱们抢了他家,又可以……”
“又可以你一份,我一份,阿校不在留一份地把那些财宝给分了。”信王拍手笑道,不过他旋即眉头紧锁,道,“可是皇帝哥哥明说了,朱燮元是川贵平乱的总指挥,咱们擅自行动好吗?”
“没关系,宣旨的时候,我听得清楚,皇上并没有明确让我遵从朱燮元的命令行事,给了我们很大的自由,所以我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