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齐自领五百人把守后门。建奴在里面打生打死不管。只要出了后门,便给他一铳。
建奴大营不是所有的人都失去理智,也有不少人还是清醒的。不过,清醒的比糊涂的更痛苦,因为他们不杀人,就要被别人杀。于是。疯子拿刀乱砍,没疯的人也开始大肆砍杀。更有些人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有些军官开始还想用自己的的威权把骚|乱强行弹压下去,可是没想到才说了一两句话,疯狂的士兵便冲了上来,把军官一刀两断。这下子连军官也害怕起来,他们不是指挥亲兵把自己包围在中间,便是脱掉军官的甲胄,假装是普通士兵。可是就算是普通士兵之间也是有矛盾的。你听:“托次。你勾引我嫂子,杀害我哥哥,很开心吧。哥,你的英灵不散,带我一起——呸呸,是看我为你报仇。”“达克,上次打赌杀蛮子,我杀了五个。比你少一个,你就要了我十两银子。可是我杀的蛮子中。有一个是孕妇,一尸两命,怎么不算是六个。现在好了,我宰了你,终于凑成六个了。”如此的对话,比比皆是。当然说话的都是报仇的。失去理智的不会说话,只知道抡刀乱砍。
陈国齐和朱由诚学坏了,一边啧啧叹息,一边给里面的人出主意:“那边的,来一个撩阴腿。对对,就是这样。哎,那边的,别愣着了,来一招猴子偷桃。不对,不对,偷桃偷的是下面的两颗,他又不是女人,没有上面的两颗,偷不出来的……”
不仅陈国齐在看戏,宁远城也在看戏
营啸发出的声音非常巨大,早传到了宁远城上。正在北门紧盯奴儿哈蚩动静的袁崇焕和祖大寿以为建奴有什么异动,也赶了过来。
祖大寿观察了一阵子,斩钉截铁地说道:“营啸!建奴大营里发生了营啸。袁大人,请看,建奴军营中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兵刃碰撞声,许多帐篷被点燃,这么大的混乱显然不是疑兵之计,这种情况一定是传说中的营啸。”
袁崇焕虽然不明白祖大寿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本官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前面有一队人马甚是奇怪,身穿金盔金甲,守在军营门口,却不冲进去救人。”
“正黄骑的骑兵。”像大汉将军这么高级的玩意儿,祖大寿没有见过,这可怜的孩子只能联想到建奴正黄旗的士兵,只是,他也不想想,正黄旗穿的是黄色棉甲,什么时候改成金甲了。
祖大寿接着说道:“看来奴儿哈蚩动作很快啊,刚才还在城北,听到营啸就赶到城东。建奴的骑术真是惊人,绕城而行,竟然比我们从城墙上直接赶来还快。不过来得快有什么用,神仙难救营啸,他们还不是得乖乖地等在大营门口,直到事件平息后才敢进去。”
袁崇焕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营啸的后果是什么?”
“还有什么后果,不是就整个营的士兵全部死亡,大营彻底崩溃。”
袁崇焕阴阴一笑,道:“祖将军,大喜啊,咱们的功劳簿上可以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祖大寿猛然会意,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那个大营大概有五千人吧,那咱们就上报,大明天启六年一月二十八日凌晨,宁远守军在袁某人和祖大寿的带领下,缒城而出,袭击建奴位于城东的大营,全歼建奴守军,杀敌五千余人。”
祖大寿喜形于色,可是过了片刻又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呀,建奴喜欢火化尸体,要不然找到他们掩埋尸体的地方,把头颅斩下来,送到京城,倒是大功一件,能换来不少赏银啊。”
袁崇焕也叹了一声,道:“而且本城百姓都是守军的亲戚,发式又和建奴截然不同,否则咱俩何愁没有战功呢?”
两人长吁短叹了一阵子,还是没有胆子出城捡便宜。
不过,袁崇焕盯着站在营门口不动如山的金色部队,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但又不知道不安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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