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柳敬亭,他已经憋了很久了,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人,我认为您少带了一个人。如果你带了这个人上战场,锦衣卫必然士气如虹,战斗更加容易。”
&什么人?”
柳敬亭得意洋洋地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听说大人在吴庄子村下令处决烧杀抢掠的土匪时,许多士兵不是下不去手吗?如果您把我带上,我会把土匪的凶残面貌揭露给他们看,士兵们同仇敌忾,还会有妇人之仁吗?”
熊廷弼拉了一下柳敬亭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胡说。
谁知朱由诚竟点点头,道:“不错,确实少带了你。当时把你招入锦衣卫,就是为了让你鼓舞士气的,但临战时却把你忘了。不过,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三十一个千户,三万多人马,总不能把你分成几百份吧。这样吧,柳先生,我将你提拔为千户。明天我就把升任文书递交给皇上,皇上非常信任我,应该不会打回。从即日起,你负责培养做士兵思想工作的人。每名副百户都需要到你这里培训,合格后方准上岗。31个千户就有620名副百户,柳先生,责任很重,工作量很大啊,你能完成任务吗?”
柳敬亭行了个军礼,朗声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众千户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柳敬亭,这家伙一仗没打,就直接往上升了一级,真是好运气。不过千户们并不嫉妒,柳敬亭确实有能耐。他每到一个千户所,那里的士兵的士气就爆涨一次,请战的决心就上升一次。别的部队是畏战、避战,可是锦衣卫西镇抚司是想战、请战。
众千户正想再次请求出战。朱由诚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双手虚压,接着右手弹了个响指,一名侍卫上前,将挂着的北直隶地图取下,换上了一张大明地图。明代后期。控制范围骤缩,在地图上只有一点点地方。朱由诚每次看到地图,都觉得有一股豪气上涌,领土不是不全吗?不要紧,自己在有生之年,一定会把属于大明的土地全部拿回来。
朱由诚一指地图,开始布置任务。他以长江为界,将西镇抚司分为两个部分,十五个千户在长江以北剿匪。十五个千户在长江以南剿匪。长江以北的剿匪总司令是自己,而长江以南的剿匪总司令是信王爷。大明两京十三省,平均下来,每个省都有两个千户的兵力,但有两个省被漏掉了,一个是贵州省,另一个是四川省。开玩笑,这时候奢崇明、安邦彦正在那里闹腾。派兵去那里剿匪,不是给叛贼送菜吗?
听说剿匪。渴望大战的千户们不禁有些泄气,欺负土匪算什么本事呀,锦衣卫西镇抚司战力惊人,把锦衣卫派去剿匪岂不是拿大炮打蚊子,太浪费了。
朱由诚笑眯眯地把这次沧州之战的收获告诉众千户,千户们都瞪大了眼睛。土匪居然这么有钱,这仗打得有劲。看来,闲着没事,欺负欺负土匪还是有点意思的。朱由诚又告诉他们,欺负土匪可以。但欺负老百姓绝对不行,一旦发现有锦衣卫有违反军纪的情况,上至千户下至士兵,绝不姑息。听完朱由诚的安排,千户们知道锦衣卫是这次是分成百人小队出击,同时袭击大明各处的土匪据点。
千户们上前来领取调兵圣旨。和天启皇帝猜得一样,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盖章盖得胳膊都肿了。不过,有魏忠贤这个大权奸盯着,王体乾再委屈也得忍着。事后,王体乾请了两天假,据说在家里让十个下人给他揉了两天的胳膊。
客青青也有调兵圣旨,不过她的千户不是集体出战,而是分成三十个医辽小组,跟随三十个千户所一起行动。而且这些医辽小组并不会深入山区剿匪现场,而是和千户坐镇城镇,在那里抢救伤员。
蒋庭、冯定邦、许宁三个千户是最后被点名的,他们兴冲冲地上前来拿调兵圣旨,想不到朱由诚却道:“蒋千户、冯千户、许千户,你们三位暂时不出兵。拿着我的命令,去西镇府司领取火铳,每个士兵两百发子弹,要求你们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些子弹用完,迅速给我练出一支纯火器军队。你们是西镇抚司百人队的老底子,学过三段式射击,用好它。别着急,练好火铳,我们可能有一场硬仗打。”
三位千户一头雾水地拿着将令出门了,可是军令如山,他们不敢反对。到了西镇抚司,他们发现火铳的数量不够,武器库里只剩下1607枝火铳,扣除他们以前曾经各自装备的一支纯火器百户,还差一千多枝火铳。他们回来向朱由诚复命,朱由诚挠了挠头,也没有办法。
到兵部去借一千支火铳?漫说兵部会不会借,就算借了,射程不统一,射击精度不一致,掺杂队伍里不是添乱吗?如果把别的千户里的火铳集中到这三支队伍里来,一来各个千户本来就对百人火铳队爱如珍宝,舍不得外借;二来,容易引起信王的怀疑。
朱由诚预感到高第的撤兵计划会受到辽西武将的反对,危急时刻,他很有可能要驰援辽东。这次行动非常危险,面对的是一流的建奴八旗铁骑,万一信王受伤,即使天启皇帝放过他,他自己也会一辈子受良心的谴责。
所以他计划把信王放在江南,坐镇南方的剿匪行动。而自己表面上留在北方,督促北方的剿匪行动,实则带着五千人远征辽东。这样,即使信王得知西镇抚司出兵辽东,想赶回来参加行动,也是在数十天之后了。到时天启皇帝再阻拦一下,信王就是想去也去不了了。朱由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