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正在按着如情当年教过她的方式对如情施救,感觉如情开始有了自主呼吸了,自当高兴,陡地被李骁这么一推,身子几乎滚了一地,但她反应神速地爬了起来,狠狠推开李骁,吼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给我滚一边去。”
“大胆你……”李骁长这么大,何时受到如此待遇,正待厉喝,靖太王妃却叫住他,“骁儿,这位姑娘说得对,你一个大男人的,这么做确实不妥。”
“可是……”李骁欲言又止。
靖太王妃道:“若真的亲嘴能救人,自当由姑娘们施救,何时轮到你了?你不顾自己的颜面,还要顾及方姑娘的名声呀!”
李骁呆了片刻,陡然想到什么,起身四处观望着。
靖太王妃又道:“骁儿放心,已经派人把这儿的所有路口都堵住了。相信不会有人闯进来坏了方姑娘的名声。”
李骁木了会,尽管心里怨恨自己的娘,但这时候还是感激地道:“谢谢娘,还是娘想得周全。”
靖太王妃不再说话,听到如情的丫头们惊喜地叫着“姑娘有了呼吸了,有了呼吸了”,心下总算松了口气。其他侍卫也一并欢呼着,纷纷相互道,“亲嘴真的能救人,我说的没错吧?”
靖太王妃望了其中一名侍卫,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眼。望着被扶起来的如情,顾不得岸边湿潮泥烂的路,蹲下身子亲手抚起如晴,“可怜的孩子,总算救活了。你们快,快把这孩子抱到厢房里去,林嬷嬷周嬷嬷,你们再去拿干净的衣裳来,还有,派人通知方家的人,就说方姑娘在我这儿出了点事,请他们不要担心,先让他们自行回去,待不久王府自会平安把方姑娘送回去。”
婆子们领命,鱼惯执行了太王妃的命令。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婆子上前,拿了一个厚厚的毯子把全身湿淋淋的如情抱在怀里,去了靖太王妃在宏国寺长期包住的厢房。
王府的下人办事效率奇高,如情才换了干净的衣裳,梳好了头发,一碗浓浓的姜汤已端了来,待喝了姜汤后,如情这才有机会思考旁的事。
但是,也没让她过多思考,沉香三个丫头已各自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担忧。
“姑娘,可吓死奴婢了。若您有个三长两短。可要奴婢怎么办才好?”
“可不是,姑娘,下回千万别让奴婢们担惊受怕了。”
“姑娘,好端端的,干嘛要跳湖?”玲珑最关心的还是这点,“是不是靖王欲对姑娘……”
如情摇头,“不是,只是不小心后退的时候,跌进了湖里而已。”陡然想到在落水之前,李骁那两句让她五雷轰顶的话,只觉全身如置冰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似乎,知义先前的无比震怒总算找到了正当的理由……
心绪一直不宁,羞愤于身子已有可能被李骁那恶混看光的窘境,愤怒于自己居然无意中惹下如此大错,如果这厮品性低劣,若四处宣扬开来,她的名声尽毁不说,还会连累整个家族。
还有,如果哪一天,他心血来潮,拿这个来威胁她,她岂不要爱制于人?
一思到此,如情心乱如麻,恨起李骁那个王八糕子,又恨不得撞墙,怎么那么不小心,游泳身子都被看光了还不自知,哦,对了,难不成,那处山林的主人,就是他?
“姑娘,您怎么了?”沉香担忧地望着她。
如情回神,压下心头的慌乱,问:“李骁呢?”
沉香迟疑了片刻,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靖王爷被太王妃责令不许踏进厢房半步。”
如情默然,聪明如靖太王妃,估计已看出什么眉头了,所以这才拦下李骁与她私下见面。
这也是好事,至少不必再担惊受怕李骁随时闯将进来对她说些令她难堪羞忿的话。
过了会,外头响来“太妃万福”,如情连忙起身,已换了一身衣裳的靖太王妃在婆子的拥簇下进得屋子,伸手制止了如情欲跪下的身子,“别那么多虚礼,快快平身。”
如情心乱如麻,一心想着身子被人看光,越发没脸见人,靖太王妃虚寒问暖了几句,“身子可还好?太医马上就来了,等会子让太医再替你瞧瞧,可千万别落下病根才好。”
如情讷讷道:“有劳太妃关心,如情身子很好。就不须再劳烦太医了。”
“还是让瞧瞧妥当些。”靖太王妃道,“刚才可真吓死我了,这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要我如何向令尊交代呀,幸好你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
如情回答:“让太妃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真要说起来,还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闯的祸。好端端的居然把你逼到湖里去了,还差点就……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狠狠罚了他,责令他日后不许再来找你麻烦。哎,对了,好端端的,怎么给掉进湖里去了?是不是骁儿推了你?”
这靖太王妃说话看着温和,令人如浴春风,但听多了花嬷嬷对她的最高评价,如情知道,眼前这位看着和蔼可亲的妇人,心思可是慎密得厉害,稍不注意,就会被她绕了进去,是以如情一直提高了警觉心,果不其然,此人弯弯绕绕说了一大堆,在她快要放松警惕时,陡然来这么一句,若是无准备的,早会被套出话了。
如情讷讷回答:“王爷并未推我。只是我在后退时,不小心跌倒了湖里。真的不关心王爷的事。”
如情的话与李骁倒也相致,刚才她责问儿子时,李骁无耐回答:“谁叫她畏我如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