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愣了下,连忙恭身领命而去。
那徐姑娘很是讶异,“王爷,您……”
李骁淡淡瞟她一眼,道:“时辰不早了,本王派人护送姑娘回去。”
徐姑娘道:“现在还不迟呀,我们也才用过午饭,这会子刚好可以品茗赏花……”
“可是本王不爱喝茶,也不爱赏花。”李骁负着双手,望向前方被侍卫拦下的那具僵硬的粉绿身影,难得好心情,于是温和地向身旁的另一侍卫下达命令,“徐姑娘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若是徐姑娘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那侍卫连忙领命,对徐姑娘恭身道:“徐姑娘,请!”
徐姑娘气得粉脸煞白,委屈愤怒地望了李骁,见他毫无所动,最后只能无助地望向亭子里的靖太王妃。
把刚才的一切都看进眼里的靖太王妃暗自叹口气,起身,慢步出了亭子,对徐姑娘温和道:“忽然想到等会子还有要事,所以不方便留客了。瑗瑗,就先让王护卫送你回去吧。”
令国公千金知道自己被人下了逐客令,心下羞恼,不敢再多呆,朝靖太王妃及李骁各自福了身子,优雅传身,骄傲地经过如情身畔,身子稍顿了下,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如情,如情冲她礼貌地笑了笑,微微含颌,算是招呼。令国公千金也同样点头微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嫉色,最终又化为苦笑,末了,再次挺直背影,优雅离去。
与令国公千金的羞恼不同,这时候的如情却是紧张忐忑愤慨也有,但在强权面前,又还只得装出一副诚惶诚的模样。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李骁面前五步远,按往常规矩,普通官吏女眷在一字王面前,也要行正规的礼节。
但这种礼节倒也形同虚设,原因也无他,大庆朝礼教森严,但凡妇人,非近亲外男者不得私下见面。王爷身份尊贵,当然不可能与官员家眷相见。是以如情钻了个空子,再兼对李骁怨气可大着呢,只微微屈膝,低声道:“王爷有何指教?”
金秋的阳光明艳却不炙热,透过道路两旁的柏枝,撒下斑驳的光影,有些许光亮射在眼前女孩粉白的面容上,显得女孩肌肤出奇的透明。长期射箭练就的好眼力,使得李骁能在五步远的距离外都能看清女孩那秀眉下两排浓密的睫毛如扇子般轻轻颤动着,如同蝴蝶轻轻触动的翅膀,看似静雅,实则随时都会暴发的姿态——她在生气!
李骁很是肯定地下达结论。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生他气呢?生气的应该是他才对。
如情等了半晌都没能等到回音,心头更加难受,这个可恨的家伙,光盯着她有p的用呀,存心给她来个下马威么?或是显摆他身为王爷的威严么?
“王爷,”如情抬眸,盯着一袭耀眼的金紫色暗绣繁复花纹胸腹袍据以墨绿色绣线繁绣山川图案的李骁,头戴紫金二龙夺珠冠,腰缠玉带,一块天然翠绿的翡翠以豆绿色宫绦带在腰带上,背负着双手立在眼前,周边侍卫林立,山风猛烈又不温柔地吹动他的袍裾……尽管讨厌这人,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是天生的衣架子来着。
比起风度扁扁文质彬彬又俊透素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的江允然,此人多了份武人的豪迈;知书达理一边腼腆又一边沉郁的向云翰,站在他跟前,立马被比到天边去。
在江允然面前,如情偿能做到进退得宜,在向云翰面前,更是游刃有余,唯独在此人面前,非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王爷若是无话指教,请容奴家先行告退。”如情正待福了身子走人,李骁开口了,“你过来,本王有话要问你。”这回的语气倒有些绵软了。
如情站定身子,“那好,如情洗耳恭听。”盯着李骁有些阴沉的面孔,心里冷笑一声,估计是不忿先前的向方府求亲被拒的事吧,但是,这多么人环侍,她就不信,他王爷的尊严会允许他当场问得出。
眼前的女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倒把李骁给震住了,他磨牙地瞪着她微微昂起的下巴,背在身后的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握紧了,他正在克制自己,免得一不小心会捏上她纤巧的脖子。
这时候,终于忍受不住的靖太王妃上前几步,蹙眉望着儿子,“骁儿,好端端的,叫住人家姑娘作甚?这要是传扬开去,没的说你猛浪。不顾规矩,还是让方姑娘回去吧。”
李骁抿了抿唇,低声道:“娘,请您带着下人先行离开一会,我和……方姑娘有些话要说。”
靖太王妃再度蹙眉,沉声道:“骁儿,你……”
李骁转身,吩咐左右侍卫,“统统退下,守到前头去。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那侍卫长看了看靖太王妃,又瞧了李骁一眼,最终恭身领命,不一会,侍卫们全撤得干净,离亭子约有二十步远,但却隐隐约约地把亭子给围得水泄不通。
看了这架式,靖太王妃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好再阻止了,但仍是细声细气地劝道:“人家娇娇弱弱的女孩儿,可禁不得吓。有什么话好好说,可别吓着人家,明白吗?”她知道儿子好不容易瞧中了一个姑娘,使人登门求亲,也给足了礼数,却出乎意料地被拒,这口气估计还哽着喉咙里呢,知子莫若母,如此骄傲的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今日誓必要问过清楚才成。但她又怕如情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被儿子这一阵仗吓着,只能先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