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还是以前那个德行,逮个话题就根本停不下来。要不是他那极具标志性的外貌,光是听他说话的话,别人绝对以为他是中国人。而且,是正宗“京片子”那种。
得知自己还有人挂念,多少还是有点儿成就感的。于是我问亚当斯:“你真的每年都来中国找我们吗?”
亚当斯一听,立刻就做委屈状,说:“孙子骗人!你是不知道我找你们找的有多苦啊!你们几个人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给我来个我们电话!”
“我们他妈要是能打电话就不会失踪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亚当斯说。
但是从他话里的“我们”,我就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知道他说的“我们”,指的是他和帕梅拉还是他和姑妈。于是我立刻问道:“你们?你是你和姑妈吗?”
为了不听亚当斯在那天南海北地侃大山,我就直接直奔主题问他。
亚当斯听我这么问,起初是想要否定的。可是想了想,就对我说:“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姑妈现在到底怎么样?”我着急地问道。
亚当斯支支吾吾地说:“其实,自那次分别之后,我们和你姑妈一起回了美国。但是回美国之后,我们就没再怎么联系。所以,我也不太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你真是……”
我想表达对亚当斯的不满,可是想想这事儿不能怪他就也没有发作。想到亚当斯找到这里,我就感觉到有些稀奇。这货平时都是路痴加神经大条的,如今怎么会想到找到这里来呢?
于是,我就问亚当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难不成,你也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亚当斯这次倒是没有吹牛,直接跟我说:“你以为我找你们那么容易啊?你可不知道,我为了找到你们,费了多大劲!”
“说特么重点!”老鬼还像十多年前那样,见亚当斯说半天说不到重点,就一如既往地吼了出来。
亚当斯立刻说:“那还不简单吗?我一连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你们,准确地说,是发现你们根本就没有回家。于是我就想,我的方法出了什么问题!后来想了想,我一来中国就直奔老鬼家,找不到就回去。可是想想不对,我可以换个别人家找啊!天知道,我一直到前几天才打探到消息,说你们回来了。”
“你在哪里打探到我们的消息的?”老鬼问。
“当然是从吴丽莎那里啊!”亚当斯说,“我认识的中国人,除了你们,就没有几个了。到了老鬼家,他的父母也不知情,也非常的担心。于是,我就直接奔了丽莎家里。是丽莎告诉我们你们在这里的。”
听亚当斯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这个世界够小,整件事情也够巧。要是丽莎晚回了那么三两天,估计亚当斯又得跑空腿。然后,和往年一样,收拾收拾就回国了。
事情的前后都接上了,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姑妈。我就忍不住又问亚当斯:“你不知道我们姑妈的情况,那你应该知道我那姑父的情况吧?”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亚当斯解释说,“那次,我们把他们几乎是消灭干净了。由于带去的天鹅人巨多,后来,连他们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见亚当斯对我的提问一问三不知,我就有一股子火气。但是碍于刚刚见面,就这样发火的话实在是不太恰当,我就忍住了自己的情绪。
亚当斯看似看出了我的想法,就说:“你姑妈是吸血鬼……都伤不了的人,你还担心什么?”
亚当斯差点就把我姑妈变成了吸血鬼这件事说了出来,然而他机智地连忙接了下半句。其实,我们几个知情人都知道事情的内幕。但要是就这样说出来的话,钱老三和钱老四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我呢!
于是,老鬼连忙就打圆场说:“哎,你们不要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了,想再多也没有用!要是实在不放心,那我们就一起去美国看看。反正钱老爷子生前也让我们去美国一趟!”
还没等我回答,亚当斯就激动了起来,连忙问老鬼:“你说什么?去美国?那简直是太好了!你们要去美国那个州?那个地方?”
老鬼直接说:“u.hvalley!”
“美国死亡谷?”亚当斯一听老鬼说我们要去死亡谷,就立刻无比惊讶地问道:“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去干嘛?”
“去找一笔陈年旧账!”我默默地说。
“陈年旧账?”亚当斯更是显得无比好奇了。
见他不依不饶的劲头,看样子要是不说清楚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连忙替我回答了他的问题。
老鬼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以最缩略的版本讲给了亚当斯听。亚当斯整个过程除了感叹,几乎就没有说话。只是在老鬼讲完了之后,才开口说:“嗯,看来我们又有事情做了!这段时间给我闲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不回答亚当斯的提问的。只是我说完了之后,心里浮现出一丝忧虑:我不知道我们此次再去美国是凶是吉?要是再像前一次,来个十年八年的,我可受不了!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来说,也耽误不起,更没有了那样的体力和精神。
现在姑妈还下落不明,到美国最好是先找到姑妈。不然,我们此行定是有诸多困难。我对亚当斯说:“我姑妈家的房子还在吗?”
亚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