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其实是叶然在片场发生了意外,我联系不上你,实在来不及才对你爽约的。”李元煦喝了一口水,惆怅片刻后解释道,他心里真的是愧疚万分,巴不得林夏腿上的伤是在自己的身上。
林夏并没有把爽约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担心的问他:“那叶然小姐现在还好吗?”
“已经出院了,手臂被划伤而已,没什么大事。”李元煦担忧的盯着林夏,还好意思关心别人,人家都出院欢蹦乱跳的拍戏了,看看你,在家一瘸一拐的像个残疾人士。
听到这话,林夏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真是个大白痴。
李元煦嘴角微扬,琥珀色的瞳孔看上去充满了叛逆不羁,他是第一次来这间公寓做客,站起来环视一圈,发现她打扫得不错,家具也摆放整齐,看起来很是温馨。
不过……
怎么感觉好像不止她一个人住呢?
桌上的杯子放了两个,鞋柜旁的拖鞋有两双,阳台上也挂吕男士的衬衫。
林夏顺着李元煦的目光看去,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那是我弟弟的衣服,我和我弟弟一起住的,他……他去学校了。”
李元煦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差点给忘了,你还有一个宝贝弟弟。”
“呵呵。”林夏尴尬的强笑两声,实在是无语。
她担心季淮恩会突然回来,也生怕李元煦再发现些什么,主动提议道:“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李元煦自然高兴,琥珀色的瞳孔荡着浓浓的笑意,“好啊!”
*** **
咖啡厅内。
季淮恩抿了一口咖啡,味道似乎有些不及林夏为他泡的牛奶,微微蹩眉,童熙甄注意着他的神色,柔声问道:“不好喝吗?”
“没有。”他冷声回答,放下咖啡杯。
音乐悠扬,却流淌着淡淡的哀伤。
童熙甄抿唇一笑,她主动的将手放在季淮恩的手上,“晚点可以陪我去领蛋糕吗?”
季淮恩面无表情,冷淡的将手抽出,语气略带嘲讽,“你的经纪人未婚夫不在?”
“……他不是我未婚夫。”童熙甄生涩道,似乎是回忆触及到了什么,她缓缓的喝下一大口的苦涩的咖啡,眼眶微微闪烁,含情脉脉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知道我在国外的这几年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季淮恩不语,看向了窗外。
童熙甄喝的是含有酒精的皇家咖啡,一杯下去并不会醉,但她又点了一瓶红酒,纤手开启,缓缓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季淮恩沉沉的看着她,并不阻止,也不说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或不醉都要看饮酒人的心情。
外面的天色渐晚,远边的云朵仿佛着火了一般,红得烈焰。
“我在国外没有一个能投靠的亲人,我会芭蕾,我也会弹几首曲子,我的知识也高,我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可是我没钱没势,我竟然在一个小餐厅打了两年的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芭蕾。学习的期间经常会有贵宾来欣赏,有时候出席活动也会有很多很多的观众,有一个富商要让我做他的情fu,条件诱人,可是我还是拒绝了,但他经常来看我的演出,几乎每一场都没有错过,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演出之前,他的妻子找到了化妆间,直接扇我的巴掌,踹我……那天流了很多血,脸也肿了,老师认为我的影响太大了,无论我解释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而是不厌其烦的让我走人。我在国外没有朋友,我是自己一个人……那天的感觉太屈辱了,于是,我跳河了。”
童熙甄的手里摇晃着高脚杯,血腥的液体让她的心里好受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坚强的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这几年的苦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甚至连陈宇帆都未必会清楚她遭受过什么。
季淮恩复杂的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
他不想评价,也不愿安慰。
“不过救护车及时感到,我还是活了,但是我没钱支付医疗费,索性半夜的时候逃出医院了,一个人差点饿死在街头上,只要回忆起来都觉得害怕……后来找到一份书店店员的工作,工资少得可怜,我一天有时候就吃一块面包,省下来的钱都用来支付学费,到最后认识了宇帆,才渐渐成名的。”
她说得简洁,跳过了许多让她生不如死的过去。
季淮恩沉声道:“你父母呢?”
“……”童熙甄饮下一口红酒,她的父亲早逝,母亲是后妈,从小就觉得她是拖油瓶,对她心狠手辣,要不是她当年和季淮恩在一起,仗着季家的有钱有势,继母早就将她赶出家门了。自从童熙甄和季淮恩分手后,继母便痛骂她,骂得不堪入耳,后来索性悄悄搬家,将她甩下。
见童熙甄不说话,季淮恩也不再问。
她的家境普普通通,继母虽然在季淮恩面前总是显得很慈爱,可那副献殷勤的模样着实恶心,季淮恩不问也知道童熙甄受了不少虐待,如今,恐怕是和家里再没有一点儿瓜葛了。
季淮恩的心中有些不忍,闷闷地喝着咖啡,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
“给我说说你吧。”童熙甄微笑道,撩人非常。
“有什么可说?”
“说说你这些年的情况,比如艾纽的运营,比如……身边的女人。”童熙甄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在“女人”后加一个“们”字,她这些年看到有关他的绯闻实在太多。
季淮恩微愣,随后轻轻地放下搅拌的汤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