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战无歌的房间,凤双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村落,怎么骑上马跑到荒郊野外的。
那个时候在听到战无歌的几句话时,凤双觉得自己的心肺都快要被自己吐出来了。
看不见殷红的血迹也感觉到心口的疼痛,就这样,凤双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寻着别院的方向赶了过去,不过可惜因为身心俱竭,凤双在半途中还是从马背上坠落了下去。
这次没有战无歌,没有风觉,也没有路人甲乙丙丁,凤双就是这么在野草旁边昏睡了许久之后才醒过来了的。
刚睁开眼睛凤双近乎有些自暴自弃了。重生一次的机会她下定了决心要真心对待战无歌,也决定自己就此赌一把,然而赌一把的结果是输的时候,凤双觉得她自己没有原先想象的那么坚强,可以承受住这种结果。
是人都有心有肺,是人都有感情,但是现在承载着感情的凤双觉得自己被压得有些踹不过气来了。
明明刚从棺材中拉出了半只脚,现在却感觉自己大半个身体已经躺进了棺材。
凤玉也罢,冷肖然也罢,霍敏也罢都已经无所为了。这些仇怨想想也就是上辈子的事情,如果这一辈子她继续陷入漩涡的话,恐怕自己只有短命的结果。
人不能活在仇怨中,但是也不能没有仇怨……清楚这些的凤双最后还是咬着牙从草堆里面爬了起来。
昨晚离开村庄的时候她只想到要回到义兄的身边但是却忘记了,现在的风觉不认识她,而且她刚从别院偷偷溜了出来,如果现在回到别院的话,不仅是给风觉添了麻烦,而且她自己在面子上也挂不住。
“如果老天还愿意给我留条生路,那么便给我一个方向吧。”深吸了一口气,凤双费尽力气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抛到了地上。
小时候喜欢玩的把戏现在却要用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一想到这里凤双都想笑。但是没有办法,如今只剩下让老天决定她去处的这一条路了。
好不容易重生的机会轻易舍弃的话有些可惜,但是继续回到那些认识的人跟前,凤双又没有勇气,所以抛下簪子,顺着珠子指着的地方就是她凤双暂时的栖身之地了啊。
“喂,谁这么缺德!”
凤双刚费尽全力将发簪丢出去的时候,路边响起了一阵声响。
“谁呀,给我出来说话!”
摸着有些发疼的后脑勺,聂云翳嘶叫了一声之后顺着草丛这边走了过来。
本来他以为是哪个睡在路边的无赖随便乱丢石子什么的,然而在靠近了之后才发现了浑身血污的女子。
“似乎面熟呢。”轻轻拨开凤双额头上的发丝,在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之后,聂云翳笑了笑,“呵呵,没想到我们还真有缘分。上次你救了我,这次就轮到我来救你了。”
低头仔细打量着凤双身上的伤痕,聂云翳轻轻将手放在了凤双的脖颈上。
这会儿凤双的呼吸比较浅,而且脉搏跳动比较弱,如果不是看到凤双还稍微有些起伏的胸口,聂云翳会以为跟前的凤双已经是个死人了。
“虽然还没有死但是离死也差不远了。”弯腰将凤双抱了起来,聂云翳站在路边等了一阵。
在听到后面断断续续的马蹄声还有铃铛声后,聂云翳笑着站在了路中央。
“国师!”
看到穿着极为显眼的聂云翳,本来还在后面跟着的那些部下瞬间跪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大礼,聂云翳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直接抱着凤双走进了马车中。
白色丝带,白色铃铛,身穿白色衣衫的侍女还有侍卫……如果凤双还清醒着的话,应该可以很快认出来这种装扮还有这种颜色的人马到底是何人物了。
“国师,君主已经等您许久了,所以属下必须加快行程尽快带您回到吴国。”为首白衫的侍卫牵着马慢慢走到了聂云翳的马车前。因为吴国的惯例,除了国君本人其余等人见了国师都要下跪的惯例,这个时候的侍卫很快的跪伏了下来。
“速度要跟上,但是马车不许颠簸。”坐在车内,冷哼了一声之后,聂云翳小心的将凤双放在毯子上之后叹了口气。
这次出行之前他是有给自己算过,但是算到自己会有桃花运却没有算到自己会是灾祸连连,而且迄今为止,桃花运他没有遇上,倒霉的事情他倒是遇到了不少。
在吴国他得装成是沉稳的国师,如今身边有了凤双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人,聂云翳觉得回到吴国之后自己的日子应该可以多些乐趣了。
这会儿沉睡的凤双被带往了吴国,而刚刚醒过来的战无歌则是一副朦胧的样子。
“季末……我昏睡了几天?”
摸着有些发疼的额头,战无歌在季末的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
和朝阳对视一眼之后,季末笑着帮战无歌揉了揉额头。“将军小睡了半日,而这半日属下也找到了根治将军病患的药草,所以将军这会儿可以轻松视物了。”
“是吗?”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景物,战无歌揉了揉稍微有些酸涩的眼睛之后叹息道:“你说我昏睡了半天我倒是觉得我好想昏睡了两三天,感觉这头晕沉沉的。如果不是因为眼睛可以看见东西了,我恐怕还生活在黑夜里了。”
虽然模糊记得好想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着一些话,也感觉那声音有些熟悉,但是醒来之后看到季末和一脸紧张的李韵,战无歌觉得应该是他多心了。
“将军这是平时太劳累了。”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