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门响声,猛地转过身,拳头握紧,显然是一夜没有睡好,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温晴,高大的身躯僵硬又充满了爆发力,好似随时随地就能冲过来,可是,他却在克制着自己。
他在等。
不知怎么的,温晴突然感觉到眼睛很酸涩,注视着萧沉毅,心里狂喜与恐惧紧密交织,那么希望在她等了几乎半生之后是他终于到来,可在看到人的一瞬间,心内大片大片的委屈像疯长的野草一样占据了整片荒芜,她多么渴望,男人像以往一样,主动过来拥抱她,用热情的激吻告诉她,他没有离她而去。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这样萧沉毅,温晴莫名的胆怯,她甚至在怀疑,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谁将之前的萧沉毅给夺走了?为何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温晴眼底的逃避惹怒了一直看着她的男人,拳头顿时握得更紧,萧沉毅死死压抑住心里四处乱窜想要咆哮的恶魔,身上的寒气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往外宣泄。
窗外的寒风拂起男人鬓边发丝,有几缕坠落,似遮未遮着眉下那双幽潜的眼,瞳色非常暗沉,深如黑夜没有尽头,眸心交织着长睫阴影和浅浅橘波形成奇特光影,他的眸光那么异样,如深海旋涡,又如困顿的野兽挣扎绝望。
以致一直到后来,温晴都记得这夜他的眼睛。
“想明白了吗?”他平静的问。
“对不起。”温晴只觉得如果是因为隐瞒安东尼的事情,“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隐瞒这些事情。”
“我不想听这个。”
“我跟安东尼没有什么,那些照片你要相信我。”
“我不要听这个。”他说,薄唇渐抿。
“我知道安东尼的事情你事先提醒我不要过分接近他,可是我却没有将你的忠告放在心上,导致后来黄婷因为我而被人绑架,这些是我的疏忽,我最后居然还主动让他进入我的生活,城城被吓到也是我的错,如果解决了安东尼,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是我的错,没有将你的话听进心里。”
“我不要听这些!”他再也忍不住,高大的身躯犹如矫捷的豹子朝她冲了过来,一把将她压在门上,人隐隐焦躁,“告诉我,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半垂的长睫内升起雾汽,温晴低低地问,“你呢?你为什么过来?”
萧沉毅的右手倏然握上她的脖子,力道深了又浅,似极力控制,最后以额抵着她的额,眼里的绝望仿佛困顿之兽,声音沙哑,似威胁,似引诱,还似恳求,“就一句话,有那么难吗?乖,快说,快告诉我。”
温晴最后的心理防线被男人夹杂着痛苦和渴望的急切全然扯断。
抱着他,颤声轻道,“我爱你,爱到不知道怎么爱才算是爱。”
萧沉毅刹时再也不动,全身每一寸线条都变得极其僵硬,任温晴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腰身,整个人呆呆地全然失去反应,仿佛不相信耳中所听到的这些说话,又仿佛一颗在自昨夜侵泡在冰冷寒水的身体突然回温,刺激地他不知所措,忐忑不安了一夜的心突然得到了救赎,跌在谷底的情绪霎时高高涨起,这般快速变化的情绪,他居然连怎么反应都不知道。
温晴伏在他胸前,因强抑心间直冲眼眶的酸涩而沙了嗓音。
“我爱你,我不想做你背后的小鸟,依靠在你坚强的臂膀在安然度过一生,我爱你,我必须是你身边与你共存的一颗木槿,无论风雨刀剑,我们共享分担。毅,我爱你,从来没有变过。”
萧沉毅几不可察地抬了抬肩,将她感觉到他动作而想抬起的头压回自己的胸膛,他的手臂终于环上了她的腰背,把她紧紧箍在怀内,力气之大似渴望就这样把她勒死了让这一刻定格成永恒,永别过去。
萧沉毅贴着她的嘴唇,微微叹息,原来一整夜的纠结与痛苦,只是为了得到怀里这个小女人一句肯定的爱语,之前看到照片的自欺欺人,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无法做到释怀,
夜色静谧,窗外时不时传来阵阵寒风,温馨的碎花窗帘微微掀起。
温晴悄然止住了微渗的泪,隔着衣服她手掌下紧贴着的他僵硬的肌理,也慢慢恢复了柔软。
萧沉毅终于开口,说话很轻很轻,“为什么现在才说?你知道我看到照片之时有多惶恐吗?那时我恨不得杀了他!”拂在耳际的气息,轻到温晴需要仔细聆听才能知道,“什么?”
“为什么让我等了那么久?”
“我····”脸庞被他热烫的颊线擦过,他堵住她的嘴将她押向了门背上。
背部被猛磕得生痛,温晴试图把萧沉毅推开一点,这轻微的抵触动作却如导火线一样使他的情绪在瞬间爆发,他全身线条再度僵硬,掣住她的手几近发狂地卷咬她的唇舌,凶猛到令她无法呼吸,下一秒臀后传来阵阵冰凉,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剥下了裤子。
温晴霍地瞪大眼睛。
温晴之前仗着萧沉毅对她的疼宠呵护,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可这个以前还只知道啃她嘴唇瞎激动的愣头青,竟强势的剥下她的裤子,一路攻城略地,气息炙热又强烈,她几乎是立即被这浑厚的气息给熏得晕头转向。伸手去推他,这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得自己仅剩一条裤子,精壮的上身筋肉均匀,掐都掐不动。
此时温晴这明明是掐的手劲,反而让萧沉毅更情动,一手捉了她双腕牢牢捏住,炽热的双唇顺着额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