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岩浆熔化了。完了,难道他的这一生就这么完了,他有点不甘心,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父母亲的事情他还没搞清楚,刑雄的仇他还未报,还有白英杰、刘灵儿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他的好兄弟杨鸿斌生死未卜,还有和他一见钟情的苏晓婧,不,不能就这么死了,男儿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就这么死了,不会太窝囊了。
痛,撕心裂肺的痛,让他的意识渐渐飘渺起来,但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焦急地呐喊:“不,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你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那么多的朋友要救。”
炙热的岩浆在烘烤着他的**,也在烘烤着他的精神意志。面对着一阵阵剧痛,方尘咬紧牙关挺着,然而**上的疼痛让他渐渐失去了知觉。不也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一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竟然没了。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死了才不会感到疼痛。
蓝色,他看到了一片蓝色的世界,犹如一片蓝色的海洋。这种情况他并不陌生。是父亲,每次与父亲见面的时候,总是这副情景。是父亲来救自己了。还是自己已经和父亲一样,只剩下灵魂了。
可是在这个蓝色的世界里怎么都没有人。他摸索着往前走,突然间他仿佛听见了一阵阵银铃般的童稚的声音。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正在逗一个二岁大的小孩,那个小孩依依呀呀地摇摇晃晃地在一座美丽的后花园里蹒跚走路,那滑稽的模样引得那女子和周围的两个丫鬟忍俊不禁。就在这时,门外急冲冲地走进一个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的人,这个人竟然酷似他的叔叔刑雄,只是比刑雄更加年轻。
“夫人,司祈逍这个老奸贼告御状,陷害老爷,老爷已经被下狱了,明日问斩,夷三族。”刑雄悲愤焦急地道。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刚才还灿若如花的玉人,此时哭得跟泪人似的:“老爷不是刚打完胜仗吗?怎么会这样?”
“功高震主啊,加上司祈逍那个老奸贼从中作祟,老爷才有此劫啊。”刑雄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双泪俱下。方才园中还是喜庆满园,转瞬间就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氛,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夫人擦了擦眼泪:“你带天儿先走,从此隐姓埋名,好好地活下去。记住,千万不要让天儿习武,我不想他将来重蹈他父亲的覆辙,你要好好教他读书写字,将来安安稳稳地娶妻生子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
“不,夫人,请你带小天先走,刑某就是死也要护送你们安全逃离。”刑雄咬碎钢牙,豪情万丈地道。
夫人垂泪摇头道:“不行,我的目标太大,走不掉的,还是你带天儿走吧。再说了,我想陪夫君一起上路,我不能让夫君孤苦伶仃的一人独赴黄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闪闪发亮的珠子,对刑雄道:“这是老爷留给少年的,此珠叫凤麟珠,功效奇特,无比珍贵,关键时候还能保命用,我怕少爷年幼丢掉,暂为保管,事情紧急,你务必代小天保管此物,稍大一点,让他带上防身。”
“夫人?”刑雄还待说什么,却被夫人一把打断。这个看似温柔无比的夫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无比刚毅:“我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吗?休要再啰嗦,记住你一定要保全我刑家的血脉。”
刑雄还要再劝,夫人拿起佩刀,一把横在脖子上:“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当场自刎。”
刑雄抹了把泪:“夫人请放心,只要我刑雄还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让小天落入奸人之手。”
佩刀当啷落地,眼泪汹涌而出,望着小天离和不舍,那种眼神任是铁石心肠的男儿看了,都会情不自禁地心里发酸。
“娘。”方尘悲痛欲绝地道。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母亲的样子,强大的精神力量打开了儿时残留在他体内的记忆。他明白了当年为什么只有刑雄这么一个亲人,为什么刑雄死活不肯让自己练武,原来自己竟有这么不幸的幼年遭遇。司祈逍,方尘牙齿中迸出这么个名字,他恨不得他这个名字拿起来咀嚼嚼烂了。
突然,眼前浮现出父亲的样子,只是此时的父亲满脸痛楚的表情。
“父亲,是你吗?你怎么啦?”方尘关切地问道。
那隐隐约约的人影正是方尘的父亲刑天,他虽然满脸写着痛苦的神情,但是竭力保持着微笑:“小天,是我,我没事。”
“父亲,我这是在哪?我现在是不是回光还照。”方尘黯然问道。
刑天笑了:“傻孩子,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你用精神力量唤醒了沉睡的我,你现在处在我本元的保护中,一点事都没有。”
“父亲,又是你救了我。”方尘感动地道。
“傻孩子,我是你父亲啊。”方尘父亲的脸上全是慈祥的神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刑天看起来非常痛楚,而且非常苍老。
“父亲,你怎么啦?”方尘好像觉察中其中的不对劲。
“我用最后的本元为你守护,我耗尽了太多能量,我的灵魂体即将魂飞魄散,从今往后,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不,父亲不要离开我。”方尘的眼里有了泪花。
刑天摇了摇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不必太难过。我原来一直把你的记忆尘封,等到成熟时,再打开。我怕你太过冲动,急于报仇,反而害了你,想不到你的精神力量强大得超出了我的想象,你竟然自己打开了尘封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