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到收获的时候。这一下无论是老道士或者钟老头,或者田鹏飞、胡铨,加上云帆,他们的脸上都没有露出农民兄弟大丰收时的那种喜悦。两个老头脸上一片凝重,最后关头,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田、胡二位师兄亦jing惕的注意着四周环境,他们已手握着武器,绷紧着神经,随时准备着应对突发的不利的状况。只有云帆,脸上虽无笑意,亦不见有严肃或者凝重紧张,他心里想到是煅烧了七天七夜,里面的金丹到底是长什么样的。他的好奇之心占据了整个身心,就差点要冲到场中去掀开盖子看个究竟。当然了,六七天的时间他也没有踏入场中半步,此时云帆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虽然好奇,唯有等待方是可取的。
入夜,老头子特意叮嘱云帆三个年轻人不要靠得太近,最好在两三十丈以外守候着。如此一来,云帆只能到道场之外去了。他不甘心,出去以后又偷偷的回来,这也是他问过小狐狸,得到它的点头后作出决定的。显然,这只是云帆想找个理由回来而已,他不明白将至的危险到底有多大,仅仅靠一只白狐的意见,是不能叫他安全的。
知道云帆折回时,老道士和钟老头已围住丹鼎,尽了全力施为,要毕其功于一役。所以无暇顾及到云帆,老头子心里骂了一句不听话的小子,却不能再分心了。
月se很不错,初九的月亮虽不比圆月,其光芒对于此时的丹鼎刚好。这也是老道士事先计划过的。天空上的那面镜子安然呆着原处,卖力地将收集到的月光往底下输送,它的使命即将完成。
丹鼎在转,因两位老头也在转。人越转越快,鼎也越转越快,云帆离的远远的,他正伏在后院的围墙上,他眼睛都花了,却分辨不出那个是老道士,那个是老头子。随着一声大喝,轰隆一声,像是将惯xing吞掉那般,空气里的那股旋风未停,不知道转动了多少圈以后,两个老头随同那只大鼎稳稳地停在原地,他们的手掌还紧紧地按在鼎腹。一声大喝,喊出来他们此时脸上的汗水。上空那面镜子摇了摇,像是被看不见的绳子牵动了一下,尔后从天上摔了下来,摔个粉碎。
“啪啦”,这是镜子破碎之音,炼丹之人无动于衷。丹鼎的盖子忽无风自动,旋转起来,如水磨般越转越快,钟老头身上忽飞出一物,镇压在盖子之上,冲动的盖子便应声而止,不再转动了。
时间过得非常非常的慢。老道士与钟老头像是两个绝世高手,隔着丹鼎,在对峙着。田、胡二人离得更加远,他们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却不敢发出一言。远远的望着那边,师傅和钟伯之所在,他们手里捏着大量的汗水,包裹住了掌心和手背,很久才呼吸一下。
丹鼎又转动了,人也跟着转。这一次很快就停了下来。许久之后,人开始转,手是放在鼎腹之上,从未离开,丹鼎随人,盖子总是不安分,却被老头子的那样物事镇压住,所以,转动没有它的份。
午夜之前,场z的丹鼎和两人一起转动了八次。云帆趴在围墙上,中途下去撒了泡尿,他不得不找来一张梯子,这样站着才好受许多。小狐狸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枚果子,怂恿云帆吃掉它,如此盛意,云帆接了过来,一口吞掉。这似乎是无味的果子,应该无毒,云帆心里想道。
第九次转动,两个老头转得很慢,比时间还慢。半个时辰之后才停了下来,云帆抬头想找找月亮,不知何时她被乌云遮住,见不到一丝影子。天变黑了,也起风了。
“哈哈”老道士先是笑了两声,继而钟老头亦笑出来。九转之后,金丹炼成,但两人只是笑了两下,便再次静了下来。远处的田鹏飞、胡铨将手里的汗水擦到脸上,犹不自觉,他们很明白,丹成之后,还要通过最后也是最大的关卡,便是老天爷的脸se。
风在吹,吹来乌云。当道观上空聚集了足够的乌云,给予底下人风雨yu来的压抑感后,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酝酿着,很快天空中迸出了火花,这是闪电,这是响雷。在老道士的意料之中的天降雷音,迅猛地击穿了秋夜里的空气,狠狠地落到丹鼎之上。轰隆隆声过后,眼看着不能奈何地面上的大鼎,乌云愤怒了,无形之手使出它应有的力气,连续降下若干次的雷击,目的很明确,便是要粉碎丹鼎,以及其内的金丹。
老道士的阵法发挥出了一定的作用,也很快便叫第二第三次击打破坏掉,他特意弄出来的玄虚同样分担了一部分的天雷,尔后就被消融掉。若干次的击打,说起来很长,很多,实际上不过是几声霹雳的时间。雷声吓人,这是云帆平生离闪电最近的一次遭遇,他在第一次闪电下来时,就被吓倒了,他耳边天雷滚滚,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围墙上摔下来的。幸而乌云愤怒,闪电霹雳有明确的目标,云帆虽离得近,似乎没被误伤到。而他身边的小狐狸早就在天象大变之时躲到了墙脚下的花丛中,它眼睁睁地看着云帆从上面掉了下来,等到雷声停止之后才上前查探,这是一只机jing的狐狸。
自然的力量是惊人的,没什么手段可以有效地抵挡住它。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闪电愤怒而来,满意而归,似乎刚才只是一场梦,短短的一阵霹雳后,月光又露出来了,恍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后院一片狼藉,丹鼎看上去安然无恙,只是被雷火烧了一遍,混体漆黑,像一根烧焦的木柴,孤零零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