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就坐在丹鼎旁边的地上,他打起坐来,有条不紊地恢复着体力气力jing力。天se随着i光的西斜,太阳的下山而慢慢变暗,在前后院jing卫巡查的田鹏飞、胡铨二人一刻都没有放松,他们是可以加热一些药物,也能炼出低档次的丹药来,可是如此重要的老道士之第十九次尝试,他们是没有能力像老头子那样持续的烧烘丹鼎,提供足够的能量叫鼎内沸腾,而锻炼药物使之成丹的。田、胡二人的任务就是保证外围的安稳,虽然此处荒郊野岭,半山腰之上几乎没人来往,前十八次的失败也不系于此,稳妥起见,这样的工作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师弟,你累了的话就在这里歇歇脚,咱们要集中jing力,但也不能绷得太紧。”一i无事,在外围巡逻没有炼丹的师傅钟伯两人辛苦,却也不容易。炼丹是持续xing的,所以他们的游走也是连续xing,有鉴于此,田鹏飞让胡铨先停停脚,藉以恢复些jing力。
“师兄,我不累。你先歇歇罢。”尽管环行了这么长的时间,胡铨不觉得怎么累,师傅的事情最紧要,他不能也不愿先停下来偷懒。
对于这个老实的师弟,有时候道理远比不上师傅的话,田鹏飞苦笑一下。可能胡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适时的休息一下不会碍事,而他的一根弦做事,总有叫作为师兄的田鹏飞无计可施的时候。因此他只能顺着胡铨的意思,先不去休息。
天黑以后,云帆感到肚子饿了。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作为一个普通的正常的人,就算是到了老道士的道观,也不能免俗。钟老头多高深莫测之人,也是免不了要吃五谷杂粮的。只是他现而今正忙着正事,顾不及什么酒啊肉啊之类的。小狐狸在云帆身边一直待到天黑,尔后不知转到何处去了,剩下云帆一人孤零零地盯着发热的丹鼎。一阵秋风过后,云帆感到了秋意,落叶未见秋先至,因这里是山上。
后院屋檐之下的灯火不知何时一齐点亮了,反正这不是云帆干的,他正看着老头子。老头子仍气定神闲的样子,翻转着他的手印。他时而站在某处,时而绕着丹鼎走几步,手下工作不停,如此一来,瘦小的身影和不动的大鼎影子时而重合,时而分开。人是淡定的,鼎也是沉默的,当然,鼎内有货,沉默的是表皮,内里肯定会有沉闷的声音。这是一个重要的晚上,老道士坐在地上,仍未起身,在云帆看来,他是早就休养足jing神气的。
云帆轻轻的起身,悄悄地离开,他想到厨房里找些东西填填肚子。在一个光亮的拐弯处遇到了田、胡二人,云帆问道:“两位师兄,师弟我想找些东西吃吃,你们要不要一起?”
田鹏飞回道:“师弟,你肚子饿就自己搞掂好了,我们暂时不饿。”胡铨亦同意的道了句“是的,师弟请自便。”云帆心里叹了句,果然修道之人都是心狠的,这样对待自己的肚子,专一啊。
钻进厨房后,云帆未能发现现成的食物,只能自己做了。他学会了生火,而且灶台于他而言是熟悉的,做一顿饭不难。刷锅,洗米,放水盖上盖子,手生的云帆费花了半个钟才做好一顿饭,他吸进了白烟,不禁好一阵咳嗽。看来熟悉的归熟悉,多年不去使用,做一顿饭都不会是想当然之事了。
此地山水很瘦,所以就算是白饭,人也会吃得香,而且更会多吃一点。云帆做好饭之后,先盛了两碗到后院给老道士和钟老头送过去。此时老头子停了下来,轮到老道士上阵了。见到云帆手里的饭碗,老道士走了出来,笑道:“小子,想不到你也会做饭,嘿嘿。”
“老头,这一次你得尝尝我的手艺,虽然只是白饭。”云帆以为,人要吃饭是必须的,不管怎么说,老道士或者钟老头都还是凡人,虽然他们走得远了点,高了点,修的是道。特别是这种时候,人的jing神力集中在炼丹之上,好不容易得到休息,打坐是可以恢复全部的体力,总不如咀嚼饭粒,可叫人更加的放松。
老道士和钟老头皆已辟谷,本来是不用吃饭的,而且老道士手里有比米饭更好的丹药,炼丹消耗掉的jing力可轻易补充回来。看到云帆将饭带来,老头立马恢复到他平时惯有的秉xing,他接过饭碗,痛快的对付掉云帆带过来的两碗米饭,末了还擦擦嘴巴,道:“真的不错呀,小子,再去盛两碗来。”老头子此举完全没有高人应有的风骨,他活脱脱就是一个俗人。这也正是云帆所熟悉,所愿意亲近的钟老头。
“靠,老头,你怎么把师伯那碗也吃了?幸亏我做的够多。”云帆很满意,看来自己的技术尚未退步,或者退步的不多,他转身回到了厨房,开始了送饭这个简单任务。送完钟老头的,再到老道士,以及田、胡二位师兄。老道士也有样学样,不跟云帆客气,好好的饱吃一餐。云帆最后持着一碗白饭在夜se之中观看场中开始了便不能停下的烘烧,边吃边看,很快到了深夜。刚才听老头子说了,若是困了,云帆自可以回去睡觉,火烧起来,要费七天七夜,待丹成方能停止。这样看来,通宵达旦的守在此处,是老道士和钟老头之事,也是田鹏飞和胡铨之事,云帆有幸成为观众,和小狐狸一起,见证这个丹成的过程。回到房间躺下来,云帆想道,今晚过后,他多了份工作,便是成为厨房的伙夫,帮众人烧饭,这很有趣。
夜凉风拂面,田鹏飞和胡铨一南一北,守在此处已过了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