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止下来的入城之队伍,因前方被堵,使得排队之人可以离开队伍,围拢住像咸鱼小贩这样的生意人旁边,要进行一两笔的交易。鱼腥味之外,云帆灵敏的鼻子还嗅到了其他几种干货的味道,他让到一边,对着同样出了队伍的大师兄问道:“师兄,前面是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要闹事。”大师兄见到了靠近城门处,跟守卫起冲突的护卫着一辆马车,做劲装打扮的打手,二师兄亦然。而云帆所问,因了他的捏着鼻子,忙着对付鱼腥味,暂没有去关注那处城门的纠纷。
队伍散乱开来,因前方入城处,暂时不能通行。云帆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便点头言道:“看起来那家伙真是要闹事,难道他活得不耐烦了?”有这样的判断,因为这是金陵,大越朝的国都,其特有的威严,特有的气态,使得普通人不敢以过于强硬的态度应对官方上的力量,而守卫城门的护卫,就是官方的代表,非常人所可轻侮。
跟云帆一样,抱有这样看法的人不少。前路被堵住,这些要进城的人不免在心中埋怨,如何一个嚣张得过分的角色,居然敢在大越朝的国都,公然挑衅官府的权威,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活腻了吗?
买咸鱼的大爷并没能乘着队伍停下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从鱼贩的手中购得咸鱼。堆着歉意将大爷打发掉,鱼贩子挑起了箩筐,因这时候,前方的马车已经被有力的守卫们处理掉,一时松散开来的队伍,又恢复到正态。
“老子就说嘛,胆敢挑战皇城脚下守卫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呢。”某个得意洋洋的中年人,向其同伴卖弄着这一番理论,“真他妈活该,浪费大伙的宝贵时间,嘿嘿。”
“刚才小弟也看到了,要闹事之人被执法队锁了起来,看来我等平民百姓,只需要安分守己就好。”同伙附和着。
“二娃,你这样说就对了,守着规矩,安安分分做人,这是没有错的,四叔公不是这样教导咱们的吗?”中年人就在重新排起队伍的云帆之前面,所以云帆三人,耳朵里听到的,就是此人的声音。
“三哥,这次入城,就有劳三哥您帮忙为小弟向陈管家说几句好话了。小弟感激不尽。”叫二娃的青年人忙趁热打铁。
“这个好说,你小子只要努力工作,脚踏实地勤恳帮老爷做事,就少不了你的好处。”中年人语气里颇有几分自豪,似乎他就是某家的管家,掌握着百十个人的生计大权,而二娃很可作为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在入城的时候,他不忘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几句,以树立起个人高大的形象。
“听三哥的,小弟肯定不会负了三哥的期望。”二娃即将要表示出忠心,以取得预期的效果。
“嘿嘿。”中年人低笑着,他有意无意望了前面的人一眼,身后的云帆三人不在此列。
鱼腥味散去之后,云帆三人入了金陵城。那个挑着箩筐的鱼贩已不知所踪,而带着几分失望之意的老人家却走在了云帆三人之前,他向路人问了下市集之所在,便选择了某个方向,疾步而去了。从老人家的步态上看,这简直算得上是青年人的步伐嘛,老年人,有可以走得如此迅捷,而稳当的吗?
好像是有,但钟老头严格意义上讲,不算是老年人罢。
“师弟,咱们是先找一处客栈住下,还是在城里面逛一逛再说?”入城后的第一句话,大师兄便如此问道。
“二师兄,你觉得呢?”尽管也知道胡铨习惯了跟在自己以及大师兄后面,对于行动之计划,他们下一站所需干些什么,他一向都不会有太多的意见的,云帆还是先对着二师兄,问问他的意见。
“我没意见,听你们的。”胡铨回道。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适应,对于热闹的世俗,热闹的人世间,他已经不会如刚从花山下来时,路过章州城那天的表现,因了大不适应人烟之稠密,而显得不知所措了。他的跟在大师兄,跟在云帆后面,见识过些许的江湖人,历经些小事,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心底,有了适应的因子。
金陵是十二分繁华之地,这大越朝的国都,从他们的入城开始,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繁华之地,对他们来说,一切都很新奇。胡铨偷偷地呼吸一口大气,这样的热闹,他可以承受得住。
“二师弟,你彻底适应了山下世界了吧?”看了胡铨一眼,田鹏飞笑眯眯着道,从二师弟脸色的正常,大师兄知道这些日子之过渡,二师弟能够呼吸山下的空气,已成了事实。顺嘴调侃一句,只是师兄弟之间的玩笑话罢。
“还算不得彻底适应吧。”老实的胡铨说道,“还有许多的东西未曾见过,经历过的,可能对于这些陌生事物,师弟我必须花一定的时间,接受或者接受不了,走一个过程才见分晓。”
“这已证明,二师兄你的适应能力很不错的啦。”云帆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是吗?”受了云帆的夸赞,二师兄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来。
“那我们先找一处落脚的地方,安顿好再说吧。”大师兄这个决定不错。
就这样,早早从江宁的某家客栈中出来,经过了十来二十里路的行走,云帆三人入了金陵城之后,跟大多数的旅人一样,先解决掉住的问题之后,才会有更多的空闲时间,或办事,或者纯粹是领略国都的风情。这并不会用去他们太多的时间:金陵是国都,是处处繁华之地不假,所以人的聚集,比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