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速度赶路,云帆三人三天后到达平远。从马背上下来,站在城外望着这座颇有历史的古镇,其坚固而沧桑的城墙就在眼前,给予了跟云帆所见过的城镇不一样的感觉。这并非说平远有多么的宏伟壮观,相反,如果仅仅是从高度上比较的话,平远大概比不上章州城。而平远的历史味道很浓,这是云帆很快就得到的一个看法。面前之古镇,虽不震撼,却有其浓郁的历史厚重感,所以说,这份感觉特别,叫云帆一时之间几乎要沉浸到里面去,不可自拔。
“这就是平远?”云帆对着田鹏飞问道。
“嗯。”大师兄点点头。近了城门,他们抬头一望,就见到了城门上方那块刻有“平远”二字的嵌进墙内的石碑。云帆如此一问,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罢了。他们三人都没有到过此地,仅仅从城门、城墙上看,这就给予了他们厚实的感觉。不特是云帆,他的两个师兄也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这正是下午申时左右,进出城门的人不多,也不少。胡铨牵着马跟在云帆两人后面,见到这两个家伙站着不动,谈一句话后,像是陷入了沉思。二师兄忍不住问道:“师兄,师弟,你们在干嘛?”
城墙上的苔藓不少,扑面而来的沧桑,就附于其上。云帆很想过去仔细看一看城墙的砖头,二师兄这一句问话让他从沉思中跳了出来,这难得而不常见的平远,似乎真的有某种魔力,使得自己失神。这是怎么回事?云帆心有疑惑,他未来得及去答话,首先望了大师兄一眼,然后才回答道:“思考人生。”
如此故作深沉的回答,二师兄显然没能听出话内的意思,他一脸的不解,继续问道:“人生?有什么好思考的?”这句话转为对准了大师兄,胡铨需要他的解释,以解除自己的疑惑。
“呵呵,二师弟,别听小师弟胡诌。人生嘛,现在不是思考它的时候。我们进去。”田鹏飞似乎没有如云帆那般,从平远这扇门以及砖头上,得出其物具有魔力的结论,他的停留,更多的是,增加点对陌生事物的了解而已。
云帆真的没有在思考人生?恐怕又未必。他苦笑一下,应道:“好,咱们应该进去。”
大师兄带路,后面跟着云帆和胡铨。平远之城墙有厚重感,平远之城墙有神秘之魔力,这是云帆的自我感觉。平远的门户进出,需要收取进城费。交费这个任务,只能交由云帆完成了。这一路下来,云帆就是三人的钱袋子,他掏出若干铜钱,塞到那个守卫的手里,换来放行的一个“走”字。
接二连三的遭遇江湖中人,遇到他们的无理行径之后,这几天却是平静的。云帆从文县出来时心中的烦躁,已随着南下的风,不知被吹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畅意,他的两位师兄同样畅意。
平远城内,几人走着,在这个下午里,他们先要找到今晚住宿的地方,也就是客栈。这是出门在外的人,首先要解决的住的问题。当然了,有了钱财,心中不慌,寻找客栈,仅仅是一个循例的过程,他们心中不急。
到得平远,在大街上走着,云帆有这样的感觉。石板大街上,这似乎蒙着面纱的古镇,居然处处透出神秘的se彩,叫云帆有些费解。在路上的时候,云帆曾经打听过他们路途之上好几个城镇的情况,这自然是向譬如客栈老板,饭馆老板或者喂马的小厮等人查询的。
跟问路差不多,只是问路时双方为陌生人,而对于客栈老板和云帆三人,就多了一层顾客的关系。显然,这种有益于老板们的客人之请求,他们很乐意提供些帮助。不过,云帆三人所了解到的,都只是些片面而零碎的印象。主观上的认识,总是跟实际有差距,每一个有经验的人当打听到自己所将要到达的某个地方之来自外人的认识,一般都爱做一点更正,或者说只用来参考,具体的情况,必须得亲自到过这个地方,才会认识到那方水土的人和事。
因此,进城之前,云帆只知道平远是一个古镇,颇具历史的古镇。余者都是陌生的。大街石板和城墙砖头,都不会说话,就算它们会说话,云帆也听不懂。走得几步路,那层自己感受到的面纱,似乎要慢慢掀开了,云帆将要得出不过如此的结论。
三人行,有道士为伴,总是吸引了几分路人的注意力。这是很难避免的,似乎路人都喜欢注目于特别的人物,所以在平远这座古镇之内,当云帆三人尚未找到他们的落脚地之时,迎面而来的人,喜欢稍微注意田鹏飞和胡铨。
下山来到这个世俗,受人注意,在田鹏飞已经算是适应了许多,而二师兄呢,也如此。他的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随着跟在云帆两人后面,见识过一些江湖人,遇到过普通平凡的劳碌之人,心中的不适之感慢慢转为可以接受,虽然被人盯看还感到扭捏,相对而言,已无当初下山时的拘谨,以及不良反应。
跟两位师兄走在一起,云帆颇感压力。这自然是一句玩笑话,是用来调侃时,对大师兄讲过好几遍的。今天云帆不去纠缠这个话题,进城来之后,他感觉处身于一个被包围着的空间,仔细凝听之下,人与人的交谈,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却是正常的,至少看起来就是这样。
这就使得云帆扪心自问着,是自己过于敏感,或者说此城跟自己颇有渊源呢?他的几分费解,随着自家肚子的咕叫,这代表着饥饿的声音的到来,而被踢到一边了。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