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你感觉怎么样?”钓叟脸上的笑意消失,他的胸口如有一口闷气,是他的接下飞翔中的程涣之后,后退了十多步,方勉强化去那股奇怪的劲道,才办到的侥幸。
“没事,再来,我就不信邪。”程涣没有被小小的困难吓倒。
“慢,等我再问几句话。”钓叟低声道。后面的随从们自以这两个老头为主,攻击命令,或者撤退命令没有下达,他们只能保持原状。虽然此时的他们,心里有些揣揣,更有甚者,萌生了半分退意。
洪湖钓叟正式往前,在离云帆几人一两丈的位置处停下,这次他的笑容浮了上来,道:“刚才可能有些误会,老夫等人只想将冯家小姐的宝物借来观看一番,无意跟你们起冲突。不小心把那位小兄弟轻轻放倒,确实是我们鲁莽了,这一点请多多包涵。”他的语速不慢,也不快,“不知这位小兄弟是那位高人的门下,恕老夫眼拙,认不出来。”后一个小兄弟自然指的是云帆,因这几通话下来,似乎只有这个人喜欢讲话,打交道的话,从该人入手,想必容易些。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我说老头,刚才都说了,冯家小姐不在此地,马车是我所有,闲着无聊,我喜欢骑骑马,更无聊之时,才用马车代步。哎呀,他们可能都走远了,老头,你们还是赶紧去追。”后一句话是对着程涣讲的,云帆要再刺激此人一下。
望着云帆天真无邪的样子,再看了看田鹏飞的高深莫测,以及胡铨道长的憨厚实在,走,或者继续留下来,撕破脸皮都要抢到那样东西,洛伦感到为难了。江湖越老,人越胆小,实打实的被对方轻松打退,这不会有假。像钓叟这样的人,不相信什么天方夜谭,他很实在。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小兄弟不肯见告,老夫只好勉为其难,动一动筋骨了。”这话的意思,是其人不愿意放弃。也是,换做是那一个成名已久的老人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两次的小挫折击退,动摇他们很是牢固的信念,以及yu望。江湖越老,人越胆小,此时的他们,只是谨慎了几分罢了。
田鹏飞再次站了出来,他挡在了云帆面前,道:“老人家,成名不易,xing命更是宝贵,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尝试了。”这句话感情se彩很淡,却有仈jiu分的信心,此时的田鹏飞虽然没有气场,其所随意放出来的意态,却比大路货se的程涣之流,要来得慑人。
“呵呵,老夫天生乐观,对名利早就看淡。不过,今i有缘遇到道长这样的高手,有些技痒了,要动一动老筋骨,请不吝赐教。”说得像是真的那样,可此时的钓叟脸上,真有几分武者的风范,和武林高手的气度。
他要切磋,或者还是切磋?
“师兄,还是由我来。”云帆自告奋勇。
“你的伤还没好,就给我乖乖地待着。”田鹏飞摆摆手,这动作不像老头子,也不像是老道士的,是大师兄的自创?来源于民间罢了。
“来,我出两分力。”田鹏飞正se道。钓叟是不是笑面虎,对他来讲,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钓叟的脸上,很有几分对战斗的渴求,对可能于其人而言模糊得紧,但田鹏飞能多少猜得到的一种更高境界的向往。
钓叟一揖之后,就冲了过来。他的拳头无力,他的动作散乱,他的攻击很是普通,甚至算得上是平庸的。作为钓叟,他没有使用鱼竿,他要实打实的试一下年轻道士的手段。
动作快,至少让局外之人眼花缭乱。大概三五个回合之后,洪湖钓叟再次退了十多步,他脸se涨红,再转而发白。其人稳住脚步,沉默了好几秒钟,在他而言这非常漫长的沉默之后,他出了一口粗气,叹了一句“受教了,感谢大师手下留情。”似乎这一句话有百斤之力,需要他缓缓的说,语速很慢。
田鹏飞点点头,道:“好了,切磋也切磋过,你们可以走了,下不为例。”能轻松解决问题,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是其人的信心,而不是云帆那种轻敌和慎重之间的摸索。
洪湖钓叟扶着程涣,轻轻地挥一挥手,便沿着原路离去。他们带不走心中的宝物,带不走预期中的胜利。
周复松了一口气。无论是洪湖钓叟,或者是程涣,都不是他这种层次的低手所可匹敌的。能一见面就认出这两个老头来,得多亏于他的喜好记取奇人异事。今i别看洛伦几人无功而退,看上去很是轻易就解决了问题,这不是他们的功劳,而只是因了两位道长,还有云帆兄弟在场罢了。倘若再次遇到这些人,安安分分做一个晚辈,仰望他们才是正常而必须的。
冯盼盼掀开门帘,轻声问道:“周叔叔,他们走了?”
“是的,小姐。有两位道长和云帆兄弟在,他们知难而退。”周复回道。
冯盼盼对着云帆轻笑着,却没说出感谢的话语。两人相互点头,一切不用言语,就可轻易明白,这是云帆的承诺,一贯到底。
“师兄,从刚才你的手法上看,根本不像很少下山的人,看来,你的对敌经验丰富,师弟得要向你学习才是。”云帆眨眨眼。
“这个嘛,只是层次不同,不足以说明什么的,师弟。”田鹏飞很是谦虚。
胡铨往后面看了看,忽然发话,道:“师兄,师弟,你们看,那边还在打着。”打打杀杀的,胡铨不喜,却是一路之上难以逃避开来的,他尝试着去接受,总发现自己不是这方面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