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几个人苟延残喘之时,他举剑抹向脖颈,却被飞来利箭she下。铁剑落地,清脆的咣当,他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不是他,是she箭的人。
护颊掀起,熟悉至心痛的面庞,他无奈一笑,“耘儿”
上官耘了无血se的双唇不住颤抖,“矫旨是你指使的么?”
上官仰的笑,宠溺至悲伤,“是。”
“佑亲王是被你设计的?”
“是。”
“乔装天蟒卫,夜探司徒的也是你?”
“策反司徒,劫走晋王,南祈决堤,乱军造反,这一切都是大哥做的。”
上官仰供认不讳,上官耘泪如雨下,“为什么?”
“别问了,大哥罪无可赦,痛快点”
“那i大殿上,为什么不让我被乱棍打死!为什么要替我求情!为什么要我手足相残!”
上官仰几近声嘶力竭的咆哮,在上官仰的一语带殇后默然而泣,“因为,耘儿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深深闭上眼睛,沉默良久,上官耘勒马背身而立,“开门。”
上官仰身子一晃,悲沧出声,“耘儿,你不能”
天蟒众将齐声劝阻,终不能动其意。
“你走,此生别再踏足北尧”上官耘抬眼苍天,一声大喝,“滚!”
看着上官仰一步一摇的身影远去,上官耘呢喃出声,“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哥哥”
“将军,”众将不住摇头,“放了他,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上官耘翻身下马,持枪于门前一通豪舞,枪点地面,激石迸火。
众将面面相觑,便见上官耘单手一顿,枪柄磕穿石板间放声狂笑。
笑声逝去,众将上前,上官耘只手握定枪身,垂首而立。
“惑乱yu过此门者,死!”一行狂字,嵌地浸血,傲然于前。
众将钦佩其枪劲骨风,回望上官耘,却不由齐身跪倒在地,啜泣出声。
上官家的男人俏儿郎,一身戎武马蹄欢,边城扬沙当关勇,马革裹尸报家还仿佛渐行渐远的歌谣,散向天际
承尧四年七月二十九i,入侵天尧的乱军二十余万,皆殒命内城。禁军伤亡近两万,皇宫多处救火不及变为废墟,民宅损毁不计其数。
天蟒卫司卫总长上官耘,顾念私情擅放首犯,于天尧北门自刎,卒年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