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旧没有停,不过魏刚麾下的苍狼军却是训练有素的在林子里搭起了营帐。祖承训虽然败了,但是大队人马的辎重却都在魏刚这里,所以帐篷什么的都是不缺,大家伙不用在这雨天的时候还要躺在泥水里。林子里本就不缺木头,这样的简易帐篷也是搭的很快。
姜辉一边给自己胳膊绑着绷带,一边吩咐着手下赶紧照顾好战马,给马先领到搭好的棚子里。就在他们突击完倭国的那一波人马后,魏刚又带着他们大摇大摆的来到平壤城下,把那些原来就死了的倭国武士脑袋砍了下来,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返回了树林。当时姜辉可是用自己的马刀顶着那有马晴信的脑袋在平壤城前边走了一圈的。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没有多少底,都是魏刚让他这么做的。
其实后来想想就释然了,倭国武士们派了两千人出来,现下这领头武将的脑袋却在他马刀上挂着,这些矬子们便是再笨也知道那两千人被他们吃掉了。倭国武士们在这朝鲜一路打过来,靠的更多的还是这火铳。而现下,大雨下着,火铳自然是不管用了。而且因为大雨,他们看不清城外更远处的地方,所以他们不敢断定城外到底有没有埋伏。魏刚大胆的在这里运用了一下心理战,还真是把这些矬子吓住了。大摇大摆的把死了的倭国武士脑袋砍下来,其实魏刚也是在赌。若是不如此,魏刚还真怕这些人下次派更多的兵出城。辽镇兵马就这么多了,想要堵住倭国武士,靠硬碰硬肯定是不行了。所以魏刚便在那刚才的埋伏后玩了这么一手。
等回到林子里,已经过了午后。七月份,天气虽然热,但是被大雨一淋,这马和人一样,就可能种上病,所以士卒们都是要尽心照看自己的战马的。
“这他娘的鬼天气,一下竟下了一天,浑身没有一处不是湿的。大人们都他妈的死了,这要不是魏大人,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呢。真他娘的晦气。”一个辽镇兵丁在那里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行了,赵老二,偷着乐,连祖大人和史大人都死了,就连那一项运气好的王大人也死了,你却活着,这就是你命好了,莫要咒骂老天,若是老天真的听到了,怕是你要遭报应了。”一个跟他熟识的兵丁在一旁跟着说道。
“入他娘的这贼老天,老子偏不信这些个东西,若是有报应,这些矬子怎么就不遭报应。他奶奶的那些个高丽棒子,他们最该遭报应,这不是明摆着耍咱们玩吗,还告诉说这平壤城中就一两千人,他奶奶的,的亏老子命大,那城里哪里是一两千人,怕是一两万人都有了。”那个兵丁继续咒骂道。
“好了,莫说了莫说了,赵老二,还是按照魏大人的吩咐赶紧搭建营帐,不然,今天晚上可真就要在这泥水地里过夜了。”
类似这样的抱怨,此时在那些从平壤城中跑出来的辽镇兵丁中随处可见。他们怨恨朝鲜人,怨恨这鬼天气,同样也有人怨恨那几个上官。这是明白着把他们往火坑里带啊。他们这是命大,从城里头冲出来的,想想那些没冲出来的,结果大概就是被人屠戮了。
辽镇兵丁,也是见惯了生死的,可是这次总觉着自己输得有些窝囊,每个冲出来的,心里都是憋了一口气。虽然刚才他们跟着人家魏大人的兵马反冲锋了一阵子,然后回到林子里又帮着人家打了一下下手,可那毕竟不是他们自己谋划的,而且还仅仅是打下手,大部分的作战任务都是人家完成的。这口气才将将出了一点,他们总觉得不舒服。
“魏大人,这次却是没有想到,几位大人都是死了,咱们可要商量商量,这回去怎么交差。现下说起来,还要多亏了你,不然,咱们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呢,两千来个首级,总算没白吃这次亏。”杨得功钻进了新搭建起来的帐篷,魏刚也跟着进来了。杨得功倒是直接,马上说起了这次的战事。。
“现下看来,朝鲜人是在糊弄我们呢,这事回去一定要和杨大人说,不然,咱们这亏可就白吃了。以后若是再跟这些倭寇作战,朝鲜人那边送来的消息,可就要仔细斟酌了。”魏刚马上把矛头指向了朝鲜人,他自己也是很反感这些人。
“对,魏大人说的是。待本官回去,定要跟总兵大人说清楚这事。这些个高丽棒子,现下看来,说不准就真是和这些倭寇是一路的了。你是不知道,当初我跟着祖大人冲进城里的时候,一开始朝鲜人还在前头领路,可是到后来,就看不到他们了,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不就是奸细吗,领着咱们往火坑里钻。这他娘的仗打得太窝囊了。”杨得功本身就是辽镇总兵杨绍勋的亲信,自然要重点提到这杨总兵了。
“杨大人,你咽不下这口气,我又何尝能咽下。我已经决定,要是不把这些倭寇打怕了,我就不过鸭绿江。”魏刚说出了自己部分的想法。
“是啊,这仗打得窝囊,可是现下魏大人咱们不是扳回来一阵了吗,要我看,咱们还是先撤回安州,然后把文报报给杨大人,一切请大人定夺。”杨得功一听魏刚要留在这里,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可真是不愿意再呆在这里了,现下也有了些首级,总算能回去交差了。这又不是他自家,反正都是那些高丽棒子在遭罪,和他有什么干系,所以他巴不得早些返回大明。
魏刚此时要是还听不出这杨得功的意思那就是白活了。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急着回去报信,所以没有这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