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李廷鸾早已被朱友宁激怒得无法按住心中无明业火,完全失去了理智,非欲擒之而后快,闻金声起竟不顾,只是刀刀拼命来取朱友宁,朱友宁只是避让,见其体力消耗殆尽,知时机已至,大喝一声,发起反攻,刀刀如寒霜摧衰草,暴雨打梨花,李廷鸾哪知朱友宁方才只是故意引诱,此时早已无从招架,当下力屈就擒。朱温大喜,厚赏朱友宁,这次比上次擒杀李落落还要干脆,直接下令将李廷鸾斩首示众。
朱温这番心头大喜,对氏叔琮说道:“今日再擒斩李克用之子,必已令李存进胆丧,破他正在此时。令你将三万军断其归路,我自将大军前攻。”
氏叔琮领命而去。
此时,李存进、周德威却在为损失公子而指责。李存进怒周德威不该让李廷鸾涉险,今日无法向大王交代。周德威叹道:“二郎被擒斩,责任我自担待。今当速速退军为要,迟则为朱三断了归路,大军危险了!公请将后军为前军先行,我自将五千骑断后。”
李存进想想现在争责任也不是个事,遂不再责怪,将大军北去,然而行不多远,却已见氏叔琮将大军阻了归路,李存进大怒,大喝一声,杀将开去,左右驰突,毫无惧色,乃混战成一锅。
这边,朱温遣朱友宁来攻周德威。朱友宁自擒廷鸾,早已不将周德威放在眼里,只道敌将早已胆寒,必然失了分寸,当下便有些轻敌冒进,结果被周德威杀的大败而退。周德威遂领兵而还,正遇李存进、氏叔琮战得不可开交,乃将飞骑突入阵中,氏叔琮不意周德威竟这般勇猛,部队为其冲乱,不复成形。周德威救出李存进,往北奔去,却也损失辎重无数,伤亡万人。氏叔琮、朱友宁重新集合队伍,自后追赶。
周德威见之,语李存进道:“追兵在后,恐被两面夹击,可将部队摆成一字长蛇阵,依西山而行,能加快行军速度!”李存进从之,果然安全抵达乱柳,正遇晋王遣李存灏将兵来援。
李存灏好容易有机会独当一面,又听说李存进和周德威二人失了李廷鸾,那朱温的追兵也追得疲了,心道正是立功机会,忙对二将说道:“公等先回,我来抵挡!”李存进二人知道有此一败,总要回太原请罪,便即同意。
须臾,氏叔琮、朱友宁大军至,李存灏力战一番,哪里能敌?也忙不迭收拢败兵退回太原。汴军乘胜复取乱柳,又攻下石会关,待朱温军令一到,再往西取了汾州据守,以断河中河东联系。其实从河中往河东去,还有自隰州往石州而通太原一道,但路途难走,没有一两个月绝难成事,因此朱温根本不去在意。
朱温乃传令氏叔琮,不要退军,乘胜直趋太原。氏叔琮大喜,对其将佐说道:“前番伐河东,老氏为主将,未能建功!此番再伐,定取太原以谢大王厚恩。”乃将兵至太原,营于晋祠。次日,将兵攻太原西门,褒衣博带,坐镇指挥,以示必取。时李存进、李存灏等方回太原,兵尚未休息,李克用知事急,也不惩罚他们,甚至连李廷鸾失陷之罪也顾不得了,只是亲自登城指挥,昼夜不下,寝食不得。一连两日,氏叔琮攻势放缓。
晋王得喘息之机,方下火线,退回晋阳宫中。召诸将议进止,说道:“氏叔琮攻城甚急,其身后尚有朱温数万大军随时可至。太原一旦危急,王镕等辈皆不可信,落井下石寻常事耳,孤料太原此番难保了!孤意,退守云州如何?”
李存璋急道:“儿辈在此,必能固守。大王不可动摇人心!”李存进、周德威等众将也请命固守。唯李存灏道:“关东、山东皆受制于朱三,我今兵寡地蹙,十四郎又坐守长安不来相救,我等守此孤城,彼若筑垒穿堑环围,以积久制我,我飞走无路,便坐待困毙了。今势已危急,不若且入云州,徐图进取。”
李存进大怒道:“七郎,你也是久经沙场之人,遇难之时,如何便失了胆识?”复请于晋王道:“大王经营太原,至今十余年,一夕弃掉,断难复取!儿誓死欲与太原共存亡!”
众养子、大将多请命道:“誓保太原!与此城共存亡。”李存灏却力劝退守云州,晋王不能决,忽闻屏风后一女子声言喝出:“存灏儿休再误国!”
众人转头,却见刘妃闪出,不见了往日珠罗玉翠、雍容华贵。却是一身紧身束服,淡妆盘髻,腰悬宝剑,手握花枪,更显英姿飒爽,正是当年那巾帼女豪模样。在座众人皆为动容。
刘妃正色道:“存灏此言,安有远虑!大王常笑王行瑜轻去其城,死于人手,今日反要效仿他吗!且王昔日居达靼,几乎自免。赖朝廷多事,始得复归。今一足出城,则祸变不测,塞外岂是能去的!妾愿与王同城御敌,勉慰将士。”
晋王见*妃壮语,不禁动容。双手扶住刘妃双肩道:“得*妃相助,我晋军将士必同仇敌忾,汴贼纵然猖狂百倍,能奈我何?”众人大喜。晋王转身怒斥李存灏道:“竖子误我!”又忽然想起一事,问刘妃道:“*妃,前次正阳有私函,呈金银锦囊各一,再三言之,那银锦囊只在万分危急之时方可拆开一观,其中会说何时可拆金锦囊……孤想今日已是万分危急之时,不如拿那银锦囊来一看,如何?”
刘妃立刻应了,自回后院取李曜锦囊。
前两日城中居民恐太原城陷落,多有逃亡。晋王乃宣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