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见宁氏说不杀她,这才微微放心,忙爬了起来。
但站在那儿双腿情不自禁的发抖。
不过她刚刚站稳,宁氏就抬手向她脸上煽来。
等她想躲的时候,双颊已各挨了一耳光,顿时痛得眼冒金花,耳朵里嗡嗡作响,口中腥甜,似有液体顺着嘴角向外流着。
“杀人啦!”桂妈妈杀猪般的嚎叫着。
“侯爷你都瞧见了吧,郡主当着你们的面都敢打桂妈妈,就因桂妈妈说了实话。侯爷你要再不说句公道话,这也太没天理了啊。”汪氏捶胸顿足。
而穆文义兄妹也顿时七嘴八舌的指责起宁氏来。
屋里闹哄哄的,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她耳边胡乱的飞舞着,令人十分厌烦。
好彪悍的女人!
葛正峰张嘴咽了下唾沫,感觉以后要离宁氏远点。
“你们老给我住嘴。”一直没说话的穆文仁忍无可忍,从博古架上拿下一个花瓶,用力的向地上掼去,高声吼道。
瓷器碎裂巨大的声响让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向他看来。
都不敢相信温文儒雅的穆文仁也会做出如此粗鲁的事。
穆文仁则看向宁氏,“敏敏,你继续。”
“好。”宁氏看着丈夫温柔的点头。
然后凤眸扫向桂妈妈。
桂妈妈吓得脖子一缩,满脸的恐惧。
宁氏用力一拽,将桂妈妈拉到汪氏身旁,让二人肩而立。
“公公,您仔细瞧瞧老夫人与恶奴二人面上的手指印有何区别?”宁氏看向定远侯说道。
定远侯忙看向汪氏与桂妈妈的面上。
穆文义兄妹也看过来。
就连汪氏与桂妈妈二人也互相看了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不解宁氏为何这样说。
穆文智则直接上前,细致看了下,然后兴奋的大叫一声,“我发现了,娘和桂妈妈二人面上的手指印的确不一样。”
白痴,你滚过来,别再说了,我们都发现了!
穆文义和汪氏都瞪穆文智。
可穆文智见大家都在注意他,得意的道,“你们瞧,娘脸上的手指印,大拇指印靠近耳旁,而桂妈妈面上的大拇指印靠近鼻梁。
还有,桂妈妈面上的手指印与娘面上的大小也不一样,肯定不是同一人所为,桂妈妈嘴里流血了,娘没流血,这打的力道也不一样……”
说完之后,穆文智忽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了嘴,灰溜溜的躲到了后面去。
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文氏用鄙夷的眼神看汪氏,也很失望,这样都能被宁氏给逃脱了。
甘氏更不甘心,将汪氏在心里骂了浑身窟窿。
“四叔真是厉害,分析得十分正确。”宁氏对着穆文智抚掌夸。
宁氏看着众人补充道,“大家可以试一下,只有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时,拇指才对朝向自己的耳旁,而其他人面对面打你,他人拇指的指印是怎么也不能在耳旁的。
当然,除非是你站在那儿不动,别人站在你身后打。”
“对对,郡主当初就是站在老夫人身后打的。”桂妈妈不死心的叫。
噗!
宁氏忍不住笑了。
汪氏靠在床头,她怎么站在身后打呀?
她能说最后一句话是故意加的么。
“恶怒,给老夫闭嘴。”定远侯厉声吼,而后冲外面大声叫,“来人,将桂婆子这恶奴仗责五十,然后发卖出去。”
“郡主饶命啊。”桂妈妈顿时面无人色,对着宁氏跪了下去。
“方才桂妈妈在说假话的时候,可曾想过要饶本郡主?”宁氏凉凉的问。
幸好汪氏打的是耳光,若是其他,今日说不定还真栽在老妖婆的手上。
而老妖婆所做的这一切,与桂妈妈这恶奴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本郡主不害人,但想害自己的人也绝不会轻饶。
桂妈妈面如死灰,知道是难逃一死了。
杖责五十,离死也不远了。
就在听风听雨要拉桂妈妈出去时,汪氏忽然给定远侯跪了下去,“侯爷,桂妈妈伺候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求侯爷饶她一命。”
“呸,老夫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好意思为恶奴求情,拉下去。”定远侯忍不住啐。
听风听雨拉了桂妈妈下去。
她们二人可是恨死了桂妈妈,竟也陷害夫人,找死!
“夫人,您要保重啊!”桂妈妈哭着喊。
汪氏满腹的酸涩。
“啊啊……”汪氏忽然捂着腹部在地上打起滚来。
不仅仅是腹问胀痛无比,肋下更是痛得要将整个身子给撕开。
“娘。”穆莹莹忙上前。
“快去请大夫来。”穆文义忙喊。
有仆妇欲出门。
“谁都不许去请大夫,就让她痛着!”定远侯拍了桌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