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熟悉你们手里的资料,资料不允许带出这间房间。无线电信标机在你们返回后,会有送到指定地点。”侃侃而言的上校,利落地交代了一番保密事项后,扭头走出了放映室,对于这些卖命换钱的基层小人物,他也没有太多的废话。
无线电信标机,轰炸机,燃烧弹、云爆弹、集束炸弹,甚至小型核航弹。走在阴凉的走廊里,胸有成足的亨里克上校,七八个狠辣的计划在脑海里快速成型,嘴角上淡淡的笑意说明他很是把握十足,自然,他并不认为那个年轻的指挥官,能逃得出飞机的速度。
亨里克需要的。不过是在一个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如何让目标一击毙命,仅此而已。
他现在最为关切的,是如何说服自己的上司,外事局主管索德伯格少将,他也是一个鹰派的强硬将官。
亨里克走了。收拾好幻灯机的年轻上尉,也拎着一大箱保密幻灯片,匆匆赶往地下室资料库,原先寂静的放映室里,轰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相互间了解情况的情报官们。一改刚才的稳重,拉着熟人闹哄哄地切磋交流起来。
也是。大家平日里都在各自地盘上活动,甚至都不在一个国家,现在好不容易碰面了,不好好聊聊再出去喝上一杯,那简直是对不起身上的职务了。
只有那个分明是摩洛人身份的络腮胡子,手里攥着厚厚一叠资料,兴奋激动的眼眸深处,一丝淡淡的猩红悄然闪过;罗二大方地卖给穆斯塔法长老的烧刀子,也到了显出威力的时刻了。
当天晚上,在阿灵顿镇上的一座蛋糕店里,络腮胡子买回了一大包巧克力糖果,一刻不停地离开了这个小镇,他要和一个情报官在清晨前赶到一百公里外的码头,没有闲暇时间游逛了。
蛋糕店里风姿艳丽的老板娘,在这个包着头巾的家伙里开后,走进后间操作间,展开手里的一卷钞票,捏起一张纸条,几眼看过,顺手摘下了墙上的电话听筒,“汤米,今晚你有时间嘛,我想和你吃点宵夜,顺便你给我发个电报,我店里的酥芙蓉用完了,那可是最正宗的洛杉矶货,客人们都喜欢的”。
霍夫在美国各地发展起来的情报员,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外国同仁传来的情报,也让远在洛杉矶市区的蓝宝石酒吧,一阵慌乱。
推开手边两个白花花的女人,霍夫坐在宽大的软床上,一边听着电话里,一边使劲地咗着粗大的雪茄,“嗯,知道了,让斯蒂芬上来,马上。”
清晨,一辆风尘仆仆的福特民用轿车,不急不慢地开进了阿灵顿镇,司机是一位面色娇娆的金发女孩,虽然脸色憔悴了很多,但她那满含忧虑蔚蓝的眼睛,博得了两位警官的极大同情。
停在镇口路边的警车,两位警官对女孩的问路毫不怀疑,不但指明了去往亨里克上校家的路径,还跃跃欲试地试图亲自带路,只是遗憾地被女孩婉拒了。
位于镇中心的一间两层小楼里,亨里克上校正稳稳地坐在餐桌旁,喝着咖啡看着当地的报纸,脑子里还想着今天要面见索德伯格少将的事。
他的妻子正在给两个孩子端上牛奶,就听见门外风铃一响,扭脸从窗户看去,不由得面色大变,“亨里克,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好事?”
难怪乎妇人怒吼一声,任谁在家门口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子突然上门,还是在大清早,都会有难以遏制的想法,更何况亨里克已是早有前科了。
“好事,哦,什么好事?”不明所以的亨里克,皱着眉头放下报纸,拿起一个面包圈,沾着牛奶吃了一口,“我今天会很忙,你不要乱发火,”
他冷静的表情让妻子狐疑地放下手里的托盘,快步走出房间,来到台阶上,“早上好,请问,这是亨里克上校的家吗?我的他的朋友,”一声清脆的问候,足以让妇人再次脸色发黑了。
两旁邻居似笑非笑的目光,令妇人面色发狂地涨红了起来,“是的,这是亨里克的临时住所,他很快就不会在这里了,”
“呵呵,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朋友,请您不必担忧,”女孩咯咯笑着,走近了妇人,抬头,正正看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亨里克,当然,还有那两个看稀奇的孩子。
“这位女士,我是亨里克上校,你是?”一头雾水的亨里克,还来不及擦去嘴角的奶渍,香风悄然扑面,女孩已经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身。
“我叫戴蒂丝,你要好好记住了,”猩红的寒芒闪过眼际,樱桃小嘴在亨里克耳边吐出热气,女孩轻轻举起了右手,按下了手心里的起爆器,一道细微的电流顺着手臂上的电线,延伸进了她的衣裙。
两公斤捆绑在腹部的烈性炸药,毫无征兆的被瞬间引爆。
“轰,”一团巨大的火焰伴随着猛烈的气流,赫然爆响,狂射四溅的冲击波,撕碎了五具大小不一的人体,也把这栋八成新的小楼炸成了一片废墟。
“啊,”在四周邻居惊恐的叫喊声中,来自费城的钢管舞女郎,用自己染上艾滋的躯体,结束了亨里克刚刚泛起的雄心壮志,也给小镇上留下了一段凄美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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