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把液体炸弹藏在嘴里的攻击方式,让罗二近距离清晰地感觉到,痛恨自己的人或组织,已经是不择手段了,只要能干掉自己,死士什么的也无所谓浪费了。
液体炸弹威力巨大,但运输储存更是风险极高。稍有晃动就是飞灰湮灭。震惊于这个侍者必死决心的罗二,后背上冷汗直冒。
顶层甲板上,那一个个深深镶嵌在桧木上的金属碎块,罗二也彻底看清楚了。三角形的镀金钢片。策划者的谋略可谓用心良苦了。
似乎是约好了时间。这个刚刚驶入马来海域的邮轮,顶层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不但引起了邮轮上的骚动。右侧海面上,也出现了阵阵黑烟。
一艘被抹去弦号的武装快艇,挂起了骷髅黑旗,斜斜向邮轮猛扑而来,快艇上那些穿着杂乱的大汉们,手里举着的武器,还有艇首的高射机枪,无不暗示着,他们原先的身份。
阴着脸站在甲板上,罗二对下面嘈杂的混乱声不屑一顾,摆摆手嘱咐道,“老崔,给老子赶紧去准备好热水,等会我要好好洗个热水澡,娘的太臭了,”
航速只有十节的邮轮,根本就跑不过最高速二十多节的武装快艇,从远处小岛截杀过来的“海盗们,”在逼近邮轮三海里的距离上,肆无忌惮地打开了扩音器,哇哇地命令邮轮熄火驻锚。
“嗖、嗖嗖,”邮轮驾驶舱里的日本船长,面对船首处一道道划过的曳光弹,无奈地遥遥头,招呼大副准备赎金,下达了停船的指令。
毫无反抗能力的邮轮,面对这些海上亡命之徒,也只能祈祷自己不被残酷地丢进海里,金钱女人什么的,就看人家“海盗大爷”的心情了。
虽然罗二属下的海航旅,在周围海域不断剿杀着海盗,但偌大的大洋海湾,哪里能一时清剿干净,何况这种身份诡异的海盗。
缓缓减速的邮轮,一杯茶的功夫,迎来了那艘嚣张的武装快艇,躲在舱室里的乘客,值守岗位的船员们,一个个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海盗登船。
唯有依靠在船尾栏杆处的罗二,默默地计算着双方的距离,他身边的两个大兵,拎着手枪守在楼梯口。
2000米,1500米,终于到了1000米时,罗二能看清那些制式步枪的瞬间,嘴角露出淡淡的冷笑,肩膀上停靠的小金,悄然没如清爽的海风中。
既然知道了对手的身份,罗二也不用缩手缩脚了,闪电般跃出的小金,眨眼间窜到了快艇上方,一声轻微的嗡嗡鸣响,黝黑的尾刺赫然发动了袭击。
“噗通、噗通,”在快艇上尖利的惨叫声中,罗二不动声色地看着一个个狠戾的海盗,先后跌倒在快艇里,化为一滩滩腥臭的黑水;快艇驾驶舱里的三个成员,绝望地看着发了疯的小金,啪啪撞碎了弦窗玻璃,迎面而过。
三十一人,三十一个扮成海盗的马来海军官兵,在罗二漠然的注视下,不到一份钟的时间里,死于非命,快艇也失去了航向,轰隆隆一头撞向已经熄火的邮轮。
眼见下方甲板空挡无人,罗二甩出一根绳索,机灵的大兵赶紧上前,飞快地把绳索绑在栏杆上,另一头,长官已经跳下了甲板。
就在快艇撞向邮轮的那一刻,荡着绳子划过的罗二,挥手收下了快艇,人也借着势头窜上了邮轮。
罗二回房间洗澡去了,等了好一会的船长,始终听不到海盗登船的消息,遂派出船员四周打探后,惊喜地发动机器,加大马力向日本海域逃窜,没错,是不计磨损地逃窜。
晚上,日本东京,在十几双鬼祟目光隐晦的监视下,码头上前来接船的,是佳野百合和佳藤正久,而玛丽就在今天白天,登上了返回美国的航班,回国探视孩子去了。
心情不佳的罗二,没有去东京市区里的雅院,而是直奔上杉村寓所,那里,一座欧式城堡已经建成。
深夜时分,四辆豪华轿车停泊在上杉村村口外,罗二站在沉静的村牌下,极目南望,海湾处距离海岸不到五百米的高地上,新近落成的城堡,犹如匍匐的猛兽,静静地看守着脚下的土地。
城堡最高处,一面大旗在海风中哗哗作响,飘扬着沁人心脾的骄傲。
四周原先的上杉村、夫田村,已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牧场,稀疏的树林,为此,佳藤正久生生干掉了六千二百一十七个同胞。
眼前静逸的领地,还有白天那不期而遇的海盗,居心叵测的项链,让静立在路旁的罗二,一时间感慨万分。
路就在脚下,但前进的方向无法自主,半步退缩就会引来没顶祸患,为此,砍去脚下的荆棘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正如那面黑夜中飘扬的大旗,只要有风,星光下神采依旧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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