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各城镇、部落里抽调的土着民兵,没了耶沙汉和荷奴阿的压阵,在周广稻的眼里,已经成了北上不稳定因素,可他手里那可怜的不足一个排的兵力,实在是无法完成罗长官下达的指令。
头疼发愁之际,好在罗长官终于出现了,但是长官只要十名大兵,就要去对付那纠缠不休的摩洛人,他心里却是没法踏实。
十名武装大兵,加上罗二和老崔,还有一名寸步不离的通讯兵,在暴雨如注的竹林里,组成了周广稻熟悉的倒打三角阵型,各有三人的小组环绕在左右五十步两侧,四名班长、副班长组成的小组,维护在罗二身边,准备向着东北方向攻击前进。
覆着伪装网的钢盔下,罗二尖锐的目光,扫过周广稻不安的脸庞,“你安排这些民兵,分成三波散兵线,就跟在我们后方五百米,记住了,不得踏进五百米范围,”
说完,罗二转身离去,只有那钢盔上隐隐的反光标,在帐篷泄露出的灯光下,微微晃动。
“嘟、嘟,”罗二身后,周广稻拿起哨子,兴奋地吹响了紧急集合哨,这一阵他也是郁闷坏了,好不容易长官来支援了,他哪能放弃报仇的机会呢。
要说周广稻凭着不多的药剂,不但轻易地得到了耶沙汉和荷奴阿的友谊,也拿住了这些土着民兵各部头目的支持,为了得到允诺的药剂,还有战利品的一般分配权。这些伤亡过三成的地方武装,早就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了。
当然,没有当地地头蛇的引导配合,周广稻也不敢拿着手里的三十几个官兵,就一头扎进热带雨林里,这可是噬人不吐骨头的山地雨林,不是什么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稍有不慎,光是毒虫、沼泽就能要了他和手下的性命。
随着周广稻的哨音,一个个佩戴着手枪。脚蹬帆布军鞋的民兵头目们。浑不在意地钻出帐篷,大声督促着各自的手下,乱轰轰站满了大片的竹林空地,按照各自族落挤成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人群。
看着这些乱糟糟大声说着猴语。习惯性赤脚的民兵们。周广稻无奈地叹口气。要不是这些人穿着卡其布夏季军装,手里拿着崭新的武器,谁看了都以为到了集市上了。
还好。长官不在这里,否则的话早就泼口开骂了。再看身边十几个沉默不语的大兵,周广稻决定还是不生气为好,土着就是土着,哪怕是给了他们最先进的武器,也不过是新瓶装老酒,吓唬人罢了。
挥挥手,叫来了那十几个骨干民兵头目,周广稻比划了一番手脚,加上让大兵翻译之下,很快把民兵分成三个千人队,按照五十米距离分段开拔;当然,他是要亲自带着第一波民兵出发,要不然这些武装猴子一拥而上,长官还不把自己给吃了。
他其实很庆幸,罗二亏得没拿出重武器显摆,这些勉强能使唤了步枪、手榴弹的民兵们,要是见了各式重家伙,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这片分布在马拉维南部内湖东岸的细腰矮竹林,东西长六十英里,南北宽达二十英里,虽然是丘陵地形,但竹林交错丛生的枝叶,人在期间快速穿行,免不了要被锋利的叶缘割伤皮肤。
紧挨着竹林的正北方,就是摩洛人据守的重镇马拉维,而周广稻的脚步,却是被生生挡在了镇外的野地里。
从马拉维往北是伊利甘,往东是马来巴来,一旦马拉维失守,土着民兵居高临下,枪口对准的,是大片平坦的内陆坦途;所以,摩洛阵线也在马拉维布下了近五千人的精锐人马,试图把周广稻阻挡在丘陵荒地的竹林以南。
不但如此,摩洛阵线在严密防守马拉维的同时,也派出了大量的骚扰武装,数量多少不一,就是凭着对地形的熟悉,昼夜不定时地袭击着北上的民兵大队。
积水没脚的竹林里,罗二缓缓迈着脚步,身旁不时散落的残破尸骸,让他身上压抑的杀意,渐渐凌冽;他身侧全神戒备的老崔,也不断拧紧了眉头,不用细看,老周在这里曾经吃过大亏,连死尸也来不及收敛。
“嗖、嗖,”几发流弹从耳边穿过,罗二举起右手,半蹲在腐烂的枝叶上,浑然不顾湿透了的雨衣;机灵的通讯兵,赶忙亮起蒙着红布的手电,向两旁打出暂缓前进的信号。
经过药剂的推升,跟随罗二前进的大兵们,虽然借着瀛弱微光,夜间目视距离能达到五六十米远,但和那些亡命袭击的流动对手对抗,伤亡也是难免的。
这些,不是罗二今晚希望看到的,直属武力还是太少了点。
感受着两百米外晃动的四十几个身影,罗二弹弹手指,放出了小金,“去吧,大雨天凉快一下,对身体有好处,”
一道暗金色闪光掠过,小金在豆大密麻的暴雨中,欢快地划出一丝弧线,急速射向侧面参差的竹林;在那个漫天灰尘的鏖战故乡,它可是从没见过如此清爽的豪雨,没有放声鸣唱算是态度够好了。
竹林对面,一名摩洛阵线少尉军官,披着油布雨披,带着自己的枪手,匍匐在湿滑的林间凹地里,五个精壮大汉手擎唇田步枪,随意散开站在原地不断地向竹林深处发射着子弹;在两侧高地上,四个机枪阵地已经准备完毕,机枪手们钻在雨披下,端着捷克轻机枪,正悠闲地等着敌人闻风上钩。
更yin险的是,两门80迫击炮,也高高竖起了炮口,弹药手抱着炮弹,浑身湿旺旺地蹲守在一旁;一旦有命令,炮手会即可摘掉炮口堵帽,眨眼间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