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装甲运兵车里,罗二坐在硬邦邦的长凳上,眯眼瞅着面前跪着的伊万,这个浑身青紫的家伙,虽然被他强行灌下了三支烧刀子,但昏暗的灯光下,那眼仁里依旧是一片浑浊,他已经被埃米尔摧残地生不如死了。
对于伊万强悍的精神力度,罗二还是很有兴趣的,像李相那样不受烧刀子影响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伊万就是其中一个。
罗二哪里知道,伊万早在一个月前,为了自己的重度酒精脂肪肝,已经悄悄用过了一支烧刀子,那还是他私自藏起来的一支 。
“噼啪,”在罗二的示意下,两个按着伊万肩膀的特工,挥手在伊万油肥的脸上,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脸上针扎般的疼痛,让这个猜错结局的胖子,哼哼地清醒过来。
但是,伊万勉强睁开臃肿的眼睛,当先看见的,是一把冷冰冰的手枪,枪口正正指在了他的脑门上,“啊,”一声软弱的惊叫声,直接被发动机的轰鸣声淹没了。
“伊万,你太让我失望了,竟敢去打我老婆的主意,活着对你太奢侈了,”冷森地说着,罗二干脆利索地扣动了扳机。
“呯,”沉闷的枪声,在狭窄的车厢里响起,炙热的枪口火焰,烤在伊万汗津津的头皮上,他失魂落魄地栽倒在地板上;但是,身后两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生生按正了的身子。
火热的子弹,贴着伊万额头不到五毫米的地方。彭地打在车厢钢板上,他身旁的特工低声闷哼着,紧紧咬住了牙关;跳弹造成的误伤,罗二根本不在乎,死一个老毛子特工,回头就会出现更多的特工,只要烧刀子的原料足够。
“咔,”罗二脚上坚硬的皮靴,凶狠地塌在了伊万的胸口上,随着骨骼轻微的折裂声。伊万刚刚被烧刀子治愈的伤势。再次被打回了原形。
不得不说,罗二对家人护短的程度,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这般折磨伊万的手法。让旁观的埃米尔。昨晚至今晨。无数次坚定了祸不及家人的侠义立场。
精神恍惚到了极点的伊万,茫然地被撬开了嘴巴,又是三支昂贵的烧刀子。被强行灌下了肚里,为了让他喝的更快些,一个特工热情地在的脊背上,碰碰就是两圈,差点把他脊柱给砸断了。
罗二肩膀上,蹲坐着的小金,欢快地抱着空瓶子,又是一阵索索的咀嚼声传来。
当伊万青肿的脸上,又挨了十几下狠狠的耳光后,他这才悠悠缓过神,“原来,自己还没死啊,”一时间,这个对国家忠诚度七十厘米高的胖子,终于趴在了地板上。
“主人,我错了,请主人责罚,”好不容易从一向傲慢的嘴里,吐出来请罪的话音,让罗二彻底松了口气;要是还不行,这具肥硕的皮囊,不得不丢在车外了。
“叫我长官,主人听着太封建了,”心里稍微舒坦一些的罗二,瞪眼呵斥道。
“是,长官,”低眉顺眼的伊万,胸口处凹陷的伤势,在灯光下,缓缓开始复原,一旁的特工拿来一身军装,让他换上。
看着这个原本虎背熊腰,个头比自己还高一些的家伙,温顺的眼眸里,那星点的血色,罗二深藏在内心里一丝丝野心,不可遏制地疯长起来;既然都撕破了脸皮,那就别怪老子狗熊身上掏胆了。
何况,老美也不是好东西,万一今后一言不合翻了脸,自己好歹还有些内应。只要手段小心隐秘,烧刀子的后遗症,会消失在大家的疑惑当中。
毕竟,世人目光的焦点,还是在烧刀子的药效上,满世界的医学专家在孜孜不倦地分析着药物成分,谁还理会那一点点的灯下黑。
打定主意的罗二,突然脸色一变,笑眯眯地拉起伊万,“你呀,办错了事,是该责罚,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今后长官的指令是最高命令,”穿上颇为不合身的军装,伊万顾不上脸侧的烧痕,马上进入了角色,“但这次的行动,该如何收尾,还要长官拿主意,”
如果没有一个理由解释这里发生的事件,他伊万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呃,”罗二吭哧几声,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却是也想不出半点好办法,要是知道可以安插钉子,他何来要苦巴巴地干掉那些官兵,缴获也没想象中的丰富。
正要安慰伊万几句,运兵车外的后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以圣安东尼小镇为中心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浓烟,浓烟中急速翻滚的火焰四散崩裂,带起水波般骇人的冲击波,横扫十公里范围内一切房屋建筑。
重型核炮弹阴狠的杀伤力度,不但把小镇眨眼毁成了瓦砾,四周围山地树木,也被生生扒去了厚厚的一层表皮,残留当地的植被,只剩下白森森的芯杆,倒伏贴在地面上。
罗二经过的那个小山,已然变成了一坨土包,什么工事阵地杂物,被一扫而光,根本就看不出有人的痕迹。
运兵车外,外面沉闷的嘶吼声连连掠过,咔嚓咔嚓扫飞了道路两旁粗壮的大树,也把运兵车使劲来回摇晃着;在驾驶员惊恐地叫喊声中,两辆蹒跚在崎岖道路上的运兵车,终于按捺不住冲击波的拍打,侧向开始翻滚。
“隆、隆,”夹杂在树干沙石间的运兵车,一辆一头普通扎进了路旁的深沟里,一辆翻过了十几个跟头,撞在灌木丛里的大坑里,哼哧地熄灭了声音。
距离小镇十公里外的内卫部队,还有小队炮兵,早飞快地跳上卡车,拖着大炮离开了。快速行驶的指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