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好东西,”罗二点头赞了声,麻利地挥手收下,甚至地上的那堆杂物也清扫干净。他这突然的一手,把埃米尔看得目瞪口呆,隐隐醒悟了些。
“好了。埃米尔你带路。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本事了,”等到金蜂把斜对面的一处高低,完全梳理干净。罗二扭头叫来了埃米尔。
“是的长官。”丢弃了全部装备的埃米尔。狐疑地抬头张望两眼,嘀咕着找到了自己留下的暗记,举臂护头钻进了灌木林;在他脚下间隔五十米。不起眼的枝条上挂着一丝绿色的布条,涂抹了荧光剂的布条正是他经过时暗中留下的。
凭着他留下的标记,当向导转回后,后续的两个监视小组,也顺利地到达了各自位置,谁成想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罗二,六人的两个小组碰上铁板了。
走进灌木蒿草丛生的沼泽里,耳边不时响起咕嘟的气泡声,罗二把一块十斤重的石头,随手丢在旁边的一块草地上,眼看着石块在貌似结实的地面上,很快陷入水渍里,消弭不见。
“我的个娘呦,要不是有人带路,跑到这里怕是进得来出不去了,”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的地形,罗二的脚步不敢懈怠地踩在埃米尔的脚印上,这里可不是张狂的地方。
宽达三十公里的沼泽,尽管有着埃米尔的向导,两人还是足足走了三个小时,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摸到了沼泽边缘。
蹲在栎树后的硬地上,罗二摸出烧刀子,咔地扎进了左臂,照旧抛出无用的空瓶,让金蜂裹挟着一阵打嚼;眼中精光闪过,两千米范围的感知,把千米外前方小山坡上的动静赫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三个机枪火力点,两道散兵线,足足两百人,架势够隆重的啊,”罗二砸吧了几下嘴,疑惑地问埃米尔,“我说,前面到底是来接应你的,还是要杀人灭口,我怎么看都不是好事啊,”
再看右前方,罗二忍不住笑了,“埃米尔,你确定那笔赏金能拿到手?人家连重型迫击炮都亮出来了,怕是要把你们打进沼泽里,让你们自生自灭吧,”
虽然自己根本看不到,但罗二确确有词的点数,令埃米尔惨白的脸上,掀起一阵红晕,身子忍不住瑟瑟颤抖着,情报局的那些家伙,早有惯例的黑色处理手段,他听过谣言,但还从没见识过,今个算是领教了。一时间,埃米尔浑身冰凉。
“不会的,行动成功的话,我手里应该还是有人质的,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不会轻易让人质死在沼泽里的,你说是吧?”埃米尔一根筋地疑问,让罗二无奈地叹口气,掏出两根雪茄,分了一根递给他。
躲在树桩后面,罗二点上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残忍的话音,随着淡淡的烟雾吐出,“埃米尔,这次你的行动,也是你最后的一次行动,无论成败与否,你们都不能活下去,对面的那位专员,给你挑选了一处上好的墓地,应该就是这里了,”
“至于人质,他根本不敢接手,就算接手也只是一个程序,那是个大炸弹,指不定会炸死都少官兵,所以,你们和人质,都必须留在这里,”说着话,罗二亲手给埃米尔点上了雪茄,“你能抽到这根雪茄,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否则只有喝脏水的份,”
罗二猜测到的内情,只有一半是伊万设想的,按照伊万的计划,如果埃米尔劫持行动成功,后面没有尾随而来的追兵,那么朴姬善他会让内务部官员隐秘地带走,作为压制罗二的把柄;
如果但凡发现一丝有追兵的痕迹,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埃米尔小队和朴姬善,用火炮机枪,加上无数的弹雨,泯灭在这片洼水遍地的沼泽里,人不知鬼不觉地消除痕迹。
不论哪种情况,罗二收到的消息,都是朴姬善活的很好,就看他怎么配合老毛子了。用心良苦啊,伊万看到上级发来的计划书,也是大为敬仰。
只是埃米尔小队这几个知情人,不应该继续活在世上了,知道的人越少越保密。
万事自有一疏,伊万怎么也不会想到,罗二能疯狂到了跳伞的地步,生生赶到了即将结束战斗的现场,要知道,在所有的情报里,罗二根本没有跳伞的训练经历。
他要是知道罗二已经赶回来了,恐怕第一时间就跑了,跑得远远的,打不过躲得起。早先拉拢罗二给自己卖命的想法,压根不敢去想了。
“长官,你就说吧,该怎么办?”心如死灰的埃米尔,一把拉断了脖子上的铁链,上面的一个铜牌,被甩手丢进了水洼里。
“凉拌,他伊万不敢露面,老子倒是要找上门,去问问他个死胖子,赔偿我老婆的损失给咋算呢,”沉思片刻,把半截雪茄弹进水里,罗二摸出一把手枪两个弹夹,递给了埃米尔,“或许,你还有和家人见面的机会,”
空气中忽地一声,埃米尔本能地一把擒住,一个粗燥的小本子,捏在手心里,这种大路货色的电码本,罗二还有足足十几本,医药箱角落的一个账本上,又多了一个名叫埃米尔的“自己人”。
凡是使用了烧刀子三支以上的家伙,不但罗二有记录,罗灵、凯利那里也按时密送来一份名单。名单上,林林总总的姓名、住址,在不断地增加着。
这份厚厚的名单,是罗二撒布出去的一颗颗棋子,天下没有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