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松树林里,满地惊悚的尸体,最后挨上一针的士兵,渐渐开始融化,不到两分钟,一滩腥臭的液体从军装里流出,在腐叶堆里搅起股股黑烟。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使用金蜂次数多了。罗二也没想到。它竟然开始进化了,但是,喂养的烧刀子也紧随着多了一倍。
穿过山沟,尴尬的浅川千山躬身站在罗二身侧。只有看不过眼的大力。拿出急救包给他熟练地包扎好伤口。
“走吧。回城堡,”沉默地等大力整理好背包,罗二这才转身西行。不是他虐待手下,他实在还不习惯有一个日本狗腿子。
飞快走在高高的山脊上,罗二越是靠近罗家山城堡,脸上的暴虐狠戾越是浓郁,无他,一千米外那林立的警戒哨兵,已然被他感知到了;但是,即将下山的时候,一股山风刮过,罗二猛然转过头,鼻间嗅到的硝烟味道,让他咔地一脚踩碎了山石。
恨恨地瞪了眼远处看不清身影的警戒线,罗二挥手间弹出了金蜂,目光却是落在了大力身上,“城堡情况不妙,你俩留下来侦查,不要露出痕迹,”声音淡淡的散去,他的人影已经向正北掠射而去。
“哎,这个家伙,也太不稳重了,”眼见罗二把自个留在当地,大力一把拉住了浅川千山,“别去了,你跟不上,迷路了还的找你,”
嗡嗡闪过的金蜂,在山间密林中一触即退,急速折向北方追赶罗二去了;千米范围内是它活动的最大极限,没了罗二感知的指挥,它根本就是一只无头苍蝇。
“哼、哼,”林间的一个哨位上,用荒草掩盖了身形的两个士兵,闷哼一声扑到在潮湿的浅坑里,一分三十秒,转眼间化为腥臭的黑色液体,渗进了地面土壤里。距离他俩不远处的一簇荒草下,一个班的大兵们正在整理装备,默默地吃着干粮,等待进攻命令。
像他们这样的攻击小组,足足摆满了东西北三个方向,两个步兵营一个炮营,为的就是要收复那个不知名的罗家山。
“呯、呯、呯,”东北面的山区里,一座海拔二百米的小山下,葱绿的矮树林里,规律地响着枪声;阿列克谢.埃米尔中尉,已经是面色黑沉如水了,狙击枪上那粗大的瞄准镜里也越来越模糊了。
趁着太阳落山的最后一道亮光,他派出了两个最精干的好手,背对着阳光发动了袭击,没成想,山上那个女人的护卫,竟然抱着手榴弹突然冲出来,宁愿和自己人同归于尽,也不愿缴枪投降。
“真是悍兵呐,有着如此不怕死的士兵,那他们怎么就让美国人偷袭登陆了呢,玩命也能把美国人赶下海了,”直接搞不懂的埃米尔队长,愤怒地把子弹一发发击发,压制了山上的抗击。
他现在也就剩下三个手下了,好在山上也弹药不多了,等到天色黑透了,他就会发出最后的攻击命令;要是山上的人开始往北面撤退,那更好,距离边境越近越好。
完全适应了烧刀子药剂效力的埃米尔,夜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稍微暗淡一些罢了,视线近点也无所谓,野战他把握十足;尽管情报里显示,对方也可能装备了烧刀子,但他对亚洲人的轻蔑,早就渗透进骨子里了。
“呯,”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埃米尔拉开弹仓,一边装着子弹,一边叫来了手下,“纳托尔,准备榴弹,其他人轻装,五分钟后上山,”
“好的头,我早就等不及了,他们四个也倒霉,死在这荒山里,”长着打酒糟鼻的纳托尔,嬉笑着打开沉甸甸的背包,拉出弹带,“要是早用了榴弹,或许他们还能活下来,”
“人少了赏金分的多,你懂个屁,”旁边的枪手低声嘟囔一句,却是让埃米尔面色一动,哗啦推上枪栓,这种只有五法子弹的狙击枪,射程精度都好,但容弹量还是不够,打一发退一个弹壳,浪费了好几次机会。
“除了那个女的,其他人全部干掉,”阴森森的声音,在树林里淡淡响起。
对面山顶上,王猛趴在山脊背面的小树下,也在盘点着手里的弹药;四个人,算上朴姬善就剩下四个人了,子弹满共还不到五十发,手榴弹也只有三枚了。
一小时前的反击战,对方只是出动了两名人员,在山下不断游荡了五分钟,不断吸引着警卫战士的目光,随后山下隐藏的狙击枪,却是打爆了了他两个大兵的脑袋。
趁着山上慌乱,那两个手持利刃的家伙,突然窜上来杀进了防御圈,要不是两个战士扑上去抱着敌人滚落下山,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估计现在战斗已经完结了。
就像牛皮糖一样,山下的对手紧紧跟在后面,又是翻过了一道山梁,不能再往后退了,后面那座高耸的山峰,光秃秃的连个草叶也看不见,那里还有隐蔽的地方。
“王猛,给,”隐蔽在后面的朴姬善,递给王猛一个军用水壶,里面还装着半壶水,“给大伙分了吧,”
“嫂子,你留着用,我们不渴,”咧嘴嘿嘿一笑,王猛干涩的嘴唇上,道道血口子让他疼的赶紧闭上了嘴巴,他知道,朴姬善也是一天没喝水了。一路被追着打,哪里有机会找水,大家的水壶早见底了。
“我没事,你们受罪了,”悠悠地低声说着,朴姬善把水壶塞进王猛手里,到了现在,她也不指望哥哥了,藏在心底里的一丝期盼,随着一个个战士的殒命,被丢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