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东京郊区精致的小院里,养足了精神的罗二,趁着立秋的节气,准备返回民答那峨岛了,毕竟,自己现在绝大部分的势力,已经转移到了那里,由不得自己不操心。
临离开前,玛丽给罗二讲解了现在菲国的现状,自从罗二掏空了维克托将军的家底,又在马尼拉市里搅和了一通,算是让菲国的那些大小势力,看清了维克托外强中干的真正面目。
趁着比索大幅贬值的混乱,单单在民答那峨岛东部地区,除了早早冒头的摩洛人解放军组织,又有七八个家族势力也跳了出来,把持了大部分山林和一部分村镇的所有权,更不用说其他岛屿了。
尤其是那些美国商人,凭着手里的大笔美刀,在吕宋岛上大肆购买土地,绿油油的钞票把那些需要金钱、武器、粮食的村落长老,直接晃花了眼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吕宋岛上将近一半的雨林河流,归到了美国人的名下,那些军事基地的土地所有权,也被当地土著狮子大张口地拍卖了。
为了彻底拿到这份海外飞地,老美也顾不上吃相难看了,一脸正义地警告其他国家,菲国内部事务,容不得外人插手。美海军第七舰队,也派出了大批战舰、飞机,开始在菲国外围打击督查走私活动。
于是间,卖地拿到了巨量钞票的大小势力家族,为了巩固自己的领地,甚至是将来建立小国的愿望,不得不找到美国商人,大量购买各种武器装备,过时点也没关系,只要自己的对头比不过自己就行。
端着白皙的青瓷茶杯,罗二慢慢抿着茶水。玛丽不紧不慢的讲述,让他有些大悟了,看看。人家这才是国商,不动声色地买下了大批地盘,转手又把钞票给赚回去了,来回利刃割肉的买卖都做成文化了。
“玛丽。说到底,最后的赢家还是你们美国人,合着我都成了排头先锋了。”郁闷地放下茶杯,罗二哼哼哈哈地不舒服了,“凭啥我就白干了,不给点好处咽不下去这口气啊,”
想想老美那些家底丰厚的银行,罗二开始眼珠子乱转。
不过,玛丽没给他继续盘算的机会。“你捞的好处也不少了,拉巴松和那牙以西,加上巴西兰岛,足足有一千平方公里,比起你那罗家山城堡。大了太多了,知足吧,”
“那还有一半是你是股份呢,”罗二挑着眉头,大拇指摸着鼻子辩解道,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占了这么大的地盘。
看着玛丽那笑眯眯的脸蛋,罗二也明白了,鬼子肯定不会让自己在民答那峨岛上拓展了,哪怕是玛丽家族也有气短的时候,大家族之间也得讲究平衡不是。
话说到这里,再追究什么原因就没意思了,罗二明智地闭上嘴巴,躺在摇椅上,听着玛丽唠叨着公司的事情,当然,他是不会出一点主意的,坐听风雨就行了。
在罗二面前,玛丽一改人前的冰冷气势,简单地便装,随意靠在罗二身侧,把小桌上的葡萄剥了喂给丈夫吃。
“三宝颜那里,罗氏银行马上就要开业了,”罗二闭眼不语,嘴里叭叭地嚼着葡萄。
“金矿的产量这个月多了一成,矿工损伤了十六个,土著人就占了十四个,”
“你的那些军田分派,是不是有点多了?当兵就给分地,条件那么好,我看那些个美国人也眼红的要命,”
耳边玛丽那唠唠叨叨的声音,差点就让罗二昏睡过去,自己虽然没有太多操心地方上的事,但是,那些李相组建的民事委员会,想来也不会乱了阵脚。
罗二悠哉的表情,让玛丽心里好奇的厉害,对于这打下来的土地,她不上心那根本不可能,扔下去的眼线也有上百人了。
按说罗二这喜欢单打独斗的乱窜,他手里的那些队伍,被有心人暗中操控的可能性,应该有相当大的危险;但是,玛丽收到的消息,却和她的担心大相庭径。
不是没有人想在队伍里拉山头结帮派,那些朝鲜老兵,大陆上的老兵,还有在菲国征召的各族大兵,都喜欢和自己人聚成一团,甚至发生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不想被罗二发现谁乱了军规,私下斗殴没人敢于亮家伙,拳脚相向那是许可的。
甚至,大力这个正宗的大陆军事干部,也隐然在暗中拉拢着各级骨干,隐隐成了一个小集团的头目。
按照玛丽收到的情报,作战指挥部下设的飞行小队,归属罗二铁杆心腹张卓文管理,罗家山步兵营、城堡守备队情况不得而知,剩下的机炮营、战车连、狄瓦沓山谷步兵营、巴西兰岛步兵一营、二营、三营、四营,工兵连后勤连,还有野战医院,都分裂成了十几股小团体。
这些团体各有自己的头目,成员也混乱纷杂,要是加上零星的美国佣兵,已经囊括了个六个民族的官兵,堪称是聚沙成山了。
至于罗灵在巴西岛上的那所小学校,玛丽全然无视。她疑惑的,是这支杂而又杂的军队,为什么不会乱起来。
凭着罗二从志愿军的小册子上,“剽窃”来的一部军规之下,这管控上千平方公里的军队,以玛丽的理解,罗二不理不睬之下,早该乱成了一锅粥了。
但是,没有跳进结帮拉派漩涡的林涛,带着一众年轻的参谋,在那牙前沿排兵布阵,甚至安排各地队伍的驻防训练,调运给养等等,发出的任何一道命令,下面的营连闻令坚决果断即刻执行,看不见一丝拖沓的痕迹。
这些,让玛丽很是疑惑。
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