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北京城,春意盎然,大街小巷里脚步匆忙的人们,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干劲,虽然大家身上的衣服颜色单一,但简朴干净的人们,对今后的生后充满着信心。
街道上遍布的高音喇叭里,一支支热情高亢的歌曲,预示着首都日新月异的变化;京城里的市政工程也在快速地展开,一处处工地上,建筑工人们大声地吆喝声,远远地传开。
这不,陈旧破败的柴棒胡同,也即将成为一处公园绿地,久居在此的住家户,也已经搬离了这里,住进了市庙街新建的居民区。
当推土机把一间间灰败的四合杂院,推到清理,掀起大团的烟尘时,徘徊在附近的老人们,感慨一声后,离开了这个积年老宅。
一身便装的大力,站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无语地看着变成了工地的柴棒胡同,今天,他即将离开京城,奔赴广州军区任职。
由于罗二在扇贝岛上的折腾,让那些鼓动散编特种部队的老军人,看到了不一样的战术战法,大力也保留下了特战队的编制,副师职待遇,在广州军区下建立军直属的特战大队,以热带山地训练为主的团级部队。
回到京城探亲的大力,得知柴棒胡同马上也搬迁的消息,连行李也没有放下,慌忙赶到罗二家的小院,在出示了证件后,以罗本初亲戚的身份,把罗二留在家里的一些杂物,收进了一个大包里。
凭着他多年的侦查兵经验。大力竟然在罗二小屋的床底下,扣起一块青砖。那尊拿剑鎏金佛,被包在了一块粗布里,等以后有机会把这个传家的金物,再交还给罗二。
“哎,”当亲眼看着罗二家的小院,化为一片废墟后,大力暗叹一声,转身离去。隐隐的。他也清楚,要是不出大的变化,罗二今生怕是不会再回到京城了。
想想自己顶头上司,两位军区大佬,谈起罗二时眼里的愤恨,大力就是一阵头昏,得罪了他们。罗二回来也没好果子吃。
但那晚罗二离开扇贝岛时,看向自己的眼光,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难言的颓废,大力禁不住胸口憋气的难受;自个还是太弱了,连生死弟兄都护不住。丢人呐。
紧紧攥着拳头,大力平静的脸上,闪过淡淡的红晕,“罗二,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哥会让你清白地回来。光明正大的站在长安街上。”
拎着两个背包,大力回到了西山警备区,山脚一间大院里,京城警备区司令员,大力的哥哥,正端着精致的景德镇茶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报。
“哥,我回来了,”闷声闷气的大力,把背包交给勤务员,一屁股坐在哥哥对面,捏着石桌上小碟里的花生米,无味地嚼着。
“恩,路上还好吧,”放下报纸,生就一张黑脸的大哥,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关切地问道。
“还行,倒了几趟车,”大力接过勤务员递来的茶杯,慢慢摩挲着,“刚才我去了柴棒胡同,罗二的家没了,”
“听说,那里要建公园,”大力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有些不满,但她也只敢在哥哥面前提提。
“怎么,要抱打不平,”喝口香茶,大力的哥哥微微瞪了眼弟弟,“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式,别说是郑子逊的事还没结尾,就他现在罗二在国外的闹腾,扒他的房子已经是给面子了,”
“咦,哥,你是意思,是罗二在外面过得该不错?”大力瞪圆了眼睛,把脑袋凑过去,轻声地问道。
“一边去,不该问的别问,保密纪律你忘了?还副师职干部呢,”一把推开大力的圆脑袋,不愧是高级干部,大力的哥哥嘴巴紧的很。
也是,自己的级别,还看不到机密消息,大力丧气地点点头,“是,我只是个小干部,哪有你信息灵通,只要我兄弟还活着就好,”
“活着?他活的比谁都滋润,都开始打土豪分田地了,”冷笑一声,司令员同志把茶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这次,招你回京,一是探亲,二是要给你加担子了,”
“别,我还是当特战大队长的好,其他的我不干,”原本就是一根筋的大力,顿时粗脖子红脸的站了起来,挥动着大手,“想让我离开特战队,门也没有,”
他这一闹,远处的警卫和勤务员都好奇地伸脖子,看着身材魁梧的大力。
“坐下,多大的人了,一点也不镇定,”黑沉着脸的哥哥,粗大的手掌一拍石桌,低声喝道,“想丢人就滚出去,”
“噢,”大力摸摸自己的平头,讪讪地老实坐下,他对自己的哥哥还是很敬畏的,只要不离开自己的手下,他也不愿意触霉头。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和你的任务有关,罗二现在菲国,他在巴西兰岛上,竟然开始了军田分配,还在小学校里推行咱们的小学教材,”消息虽然有些滞后,但不得不说,国家对四邻的动静,也是严密关注着。
“哥,你从哪听到的,消息准确不?”狐疑地看看自己的老哥,大力对这个消息深为怀疑,“他罗二要是占上一小块地头,那还有的信,巴西兰岛,他管得过来吗?”
“要么说,他将来是给自己打地盘,还是给别人做长工,咱们都得盯着点,”大力的哥哥,不愧是高级干部,对眼下罗二的情况,基本能推出一个大概。
“他罗二满世界招兵,就连台北也能收到消息,何况,在他的罗家山步兵团,也有咱们的人,”不冷不热的话里,大力也能听出一丝嫉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