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几乎是明码的老旧电码,罗二早有了弃之不用的念头,还没等和大力接头,就出了扇贝岛上兄弟互殴的局面,也把罗二的那份小心思,彻底截断了。
利刃扎在身上。伤的却是他的心,阴寒地结了一大块冰疙瘩。
同样,凯利对这句话也没有惊讶,反而暗暗松了口气,轻松应允。
坐在走廊的板凳上,凯利这个在台北炙手可热的经理人,像工人一样大咧咧伸着长腿,歪着身子和罗二聊了一会,准备回去订机票了。
临走。凯利笑着说道,“今天是双喜临门呐。你不知道,今天凌晨对面漳州机场,一架运输机投奔过来了,四个现职空军军官,算是把大陆的面子给扫黑了一把,”
“什嘛,运输机?凯利你等等,给我说道说道,”没听广播的罗二。一时搞不清现状,赶忙拉住凯利,又让卫兵给泡上一壶茶;五大三粗的大兵,哪里有罗灵用心,知道他不爱喝咖啡。
见罗二来了兴趣,凯利也不矫情,反正这也是岛上的大新闻。最晚下午就会见报,不算机密消息;坐在板凳上,凯利呼啦啦讲了一大堆,该讲的不该讲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在他看来,罗二隐隐的和大陆撕破了脸皮,也是好事,现在绝对是自己人了;虽然烧刀子功效非凡,但它无法让受益者向罗二彻底坦白心扉,只是忠人行事罢了。
该藏在心里的秘密,也会隐藏不露,或者渐渐遗忘而已。对于罗二的命令,三支以上烧刀子的享用者,出力大小也不尽同,挣扎之心比比皆是。
当然,今天心情大好的凯利,在罗二笑眯眯的雪茄刺激下,讲的有点多了。
“他们在嘉义军用机场体检后,再经过两次政审,三天后会得到大笔的赏金,还有美女当老婆呢,”羡慕地总结了自己的话唠,凯利又是一脸的不屑,“但怎么说呢,叛徒就是叛徒,死了会下地狱的,”
舀出一盒中档雪茄,把凯利打发走了,罗二笑眯眯的脸上,转眼阴沉狠戾,身上渐起的寒意,让远处的两个卫兵,狐疑地绷紧了神经。
“叛徒,那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了,”抬眼看看天空中密麻的雨线,罗二吐出口青烟,随手把半截极品雪茄弹落在草地尽头的垃圾箱里。
大陆那帮子人不待见自己,但自己不能对不起那片土地,自己热爱的,是那片沉甸甸的土地,不是那帮子想自己死的恶人;这些黑了心的中国人,自己遇上了,咋能轻易放过。
压抑在心里的冲动,没了对大陆那边的忌讳,算是渐渐放开了,嗜血也好,偏激也罢,罗二已经没了太多的顾虑。
尚德公司,凯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熟悉的地方大佬打个电话,搞定了去日本的机票,这才长出口气,懒散地靠在皮椅上,“我的老板,你踩的那条船跑了,还是忘记它吧,”
忽地,凯利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挺挺地坐起来,仰头仔细想了想,抓起桌上的电话,“老黑,准备一辆轿车,要旧的,加满油,再准备三个好手带上家伙,今晚可能有业务,”
放下电话,想想离开别墅时,不经意看见老板眼角的寒光,凯利禁不住一阵苦笑,却也没太发愁;反正影响已经搞大了,大陆那边也吃了灰,那四个满脑子发财的军官,死不死的,也没多大关系。
或许,给大陆再扣上一口黑锅,效果会更好。
想到这里,凯利拉开抽屉,从精致的木盒里,拣出一根粗大的雪茄,美滋滋地把玩起来。
不出所料,没等到晚饭,凯利接到了罗二的电话,那辆载着三个精干特工的轿车,悄悄地停在了罗灵别墅外。
一身便装的罗二,看见凯利派来的轿车,嘴角隐隐一抽,你丫的,我要旧的不起眼的车,你倒好,车是旧的,但加长轿车岛上怕是没几辆吧。
也不多话,罗二带着两个卫兵,开门上了轿车,双排后座上空无一人;“刷”,和司机隔开的小窗打开了,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小眼睛溜溜地盯着罗二,“老板,我是老黑,和您去过一次日本,”
“嗯,”挥手让卫兵坐在对面的座位上,罗二大马金刀地霸占着一个长座,眉头一挑,“老黑,好日子没见,你丫的去哪游逛了?”
“哎呦,好我的老板,我可是一直没闲过,金三角都去了三趟,还差点吃了子弹,”叫屈不迭的老黑,嘿嘿一乐,“老板去哪里,您给个话,”
“嘉义县军用机场,路上不停,”简单地吩咐一句,罗二眯上眼睛,面色平淡。
“得嘞,一个半小时准到,”老黑见状,也不多话,把一封信递给罗二,随后拉上了小窗隔板;轿车缓缓启动,向郊区公路上驶去。
驾驶室里,老黑稳稳扶着方向盘,对身边的两个同伴,诡异的一乐,“哥们,今晚咱们有奖金了,”
“黑哥,咱们去哪里,奖金多少?”一个同伴笑嘻嘻地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跟着老板做事,到时候舀钱潇洒就成,”闻言,老黑虎着脸,阴阴地说道。
后座上,罗二听着前面的声音,嘴角一动,眼睛里有了丝丝的笑意,看来,公司里凯利打理的还算成功,起码这些业务员明白事理。
雨势渐渐减小,通往嘉义的南北公路上,一辆加长黑色轿车,飞快地行驶在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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