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人进来,换上几盘牛肉,就算是另外开席了;伊万还好,他的跟前也算干净,罗二的面前确实几个油腻腻的骨头,看的他顿时没了食欲。
“这位看着脸生的很,”土著模样的糯木,英语却是说的很好,最起码伊万和罗二能听懂;一指罗二,糯木看向伊万。
“德尼尔森,美籍华裔,”罗二淡淡地看着糯木,也不用伊万介绍,“我也是来买货的,糯木先生。”
“呵呵”,被罗二抢了一句,糯木使劲吸吸鼻子,在这里他就是地头蛇,除了比自己厉害的那几个同行,他还真没见过这么牛气的买家。
“伊万,现在是冬季,不到罂粟收割的季节,你也太着急了,”不去理会罗二,糯木拿起面前的酒杯,歪着头问伊万。
伊万已经抓起了一个红烧蹄膀,狠狠地咬了上去,一边撕扯着,一边含糊地回答,“圣诞节的火鸡,我可是要回去吃的,你这里没有。”
“不,我有,我有一个大大的火鸡,今天刚刚抓到的,还没来得及吃,”端着大大的玻璃酒杯,糯木假模架样地晃了晃,滋溜喝了一大口红酒,得意地砸着大嘴巴。
二百武装克伦兵在手的糯木,犹如一个得胜的将军,意气风发。
“什么大火鸡?”费力地咽下一口肥肉,伊万好奇地问道,他也是在配合着眼前的家伙,谁让自己跑到了人家门上。
门外,不住晃动的武装守卫,让伊万一时忘了身边的罗二,进入了以前买货时的状态。
“哈哈,山里跑来了一对阿卡夫妻,让我碰上了”身为克伦族的糯木,很是看不起其他民族,“男的打死了,女的很漂亮,今晚就是我的第九个妻子了。”
眉飞色舞的糯木,兴高采烈地讲述起自己“狩猎”的情景;餐桌上除了伊万打起精神,陪同主人笑言,其他的几个人,以罗二为首,开动了各自的胃口,吃的简直是头不高抬眼不乱看,只有一片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咕咚咕咚,”大口喝下一碗菌汤,罗二爽快地喘了口气,吃一顿热乎的饭还真不容易。他爽快了,开动的架势,却让主人糯木很不爽。
要不是看在罗二钱箱的面子上,还有伊万的钱箱,还有后屋里的美人,说不得他当场就要发飙;冷冷地瞅了罗二他们一眼,糯木恨恨地咬了一口肉块,鼓着腮帮子使劲嚼着。
美国人怎么滴,来了我这里,都得老实趴着,明天,哼,价钱一定要涨上三成。
很快,宴席不欢而散,糯木耐着性子回去看美人了。
晚上,伊万和罗二他们,被安排在了一间草屋里,拍了半晌马屁的伊万,也没有受到优待,和罗二他们挤在了地铺上。
“玛德,这个土猴子,连个被褥也不给,”躺在干草上的伊万,裹了裹身上的西服,低声咒骂道,也不敢惊动外面的守卫,只有靠近了罗二,谁让罗二有睡袋可用。
不但罗二有睡袋,他的两个手下也有,就是伊万和助手没有,干干睡在半湿的茅草堆里,罗二可不是善人。
“胖子,离远点,”爱干净的罗二,哪里能让肥腻的胖子挤过来,一脚踹了过去,把伊万踹的直呲牙。他晚上还有事,必须养好了精神。
“德尼尔森,德尼尔森”不敢乱动的伊万,开口叫道,这越来越湿寒的草屋,他可是忍受不了。
“说,”罗二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商量一下,我买你的睡袋行不?”对于罗二魔术般的手段,伊万算是开了眼,也知道什么是不该问的,但买睡袋总可以。
“行,一百美元一条,优惠价,不还价,”罗二的脑袋,总算是露了出来,无情地看着这个可怜的胖子。
奸商,绝对的奸商,伊万想不到,什么时候,中国人也会趁火打劫了,比自己的手段也差不到哪去;当然,要是反过来罗二求自己,那卖个两百美元也是可以的。
“行,要加长加宽的,”伊万摸出两百美元,递给了罗二,换来了两条陈旧的睡袋,一股子怪味。
“我要新的”,一指罗二身上的睡袋,伊万觉得,自己上当了,花大价钱买了垃圾货。
“可以,再加两百美元”,罗二愉快地说出了伊万的心里话,等着拿钱。
“哦,算了,将就一下也行,”郁闷的伊万,扔给助手一条睡袋,自己屏着呼吸,也和衣钻进了睡袋。
今夜,是村长糯木的大好日子,宽大的竹床上,怀里白花花的娇躯,让他杀了三进三出,直杀的浑身爽落无比,要不是有心无力,他还想再对着皎洁的面孔,狠狠蹂躏一番。
点上一根烟,“出去,”糯木阴森森地喝道;自己新纳的女人,也要遵循规矩,从来不和别人同睡的习惯,让糯木躲过了十几次暗杀。
眼看着抽泣的女人出了房间,糯木满足地拍拍枕头,仰身躺下;枕头下,两把上了膛的****,静静地摆在那里,只有感觉到头下的硬物,他才能睡的安稳。
听伊万的意思,他这回带钱不少,不过,自己的货也不多,到底是留住老客户?还是搞上一把,吞了他们的钱?还得想想。
盘算着心事,糯木渐渐睡去;明天,到了明天再说,进嘴的肉是飞不了的。
糯木不知道,同样满怀心事的罗二,也在犹豫着,他在等着张卓文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