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必须绝对保密,你我现在是在去黄州的路上,明天早晨天亮前,一定要赶到黄州南十五公里处的人民军补给点,那是我的地盘。”朴正勇不厌其烦地交代着。
罗二点头明白,示意继续。凭他的体力,一晚上赶到补给点轻轻松松,但是面前的大舅子有些费劲。
“这次金家核心圈子汇合,明显是动手前的征兆,我不能眼看着敌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招摇,干上一把,就是死了也值。”咬着牙,朴正勇恨恨地说道。
很明显,现在朴家和金家,已经对立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就是罗二这个整治头脑为零的小兵,也看出来了。
“靠,老朴,今天你是私自行动。”说了半天,罗二听懂了,这家伙分明是不顾死活了。
“没错,妹夫,劳动党里面的复杂程度,我也不给你讲了,讲了空让你笑话。”
“现在我谁也不信,只相信你一个人,带上别人我怕挨黑枪,这是有死没活的行动,一旦开枪,必须马上逃跑。”
“你的侦查能力是顶尖的,加上我的枪法,放倒一个老家伙,那是很容易的,关键是要跑出包围圈。”絮叨了好一会,朴正勇把希翼的目光,盯在了罗二的脸上。
不是突击,偷袭一个人还是可行的,罗二琢磨了一会,“要我帮忙也行,但是你必须听从指挥。”指指自己,罗二定下了基调,他不想死在朴正勇的冲动下。
“那是,那是,你找地点,我开枪。”朴正勇抓紧了手里的大包,心里轻松了不少;家里长辈的退缩,憋得他怒昏了头。
而罗二,也成了怒火燃烧的推手。
九点,太阳撕开云团,露出了半个脸来,把炫目的光线撒在了半岛北部。
有了罗二的引导,俩人绕过山顶的警戒哨,远远地隐藏在了人民军警卫营西侧的高地上。
身旁,三名人民军战士倒在低矮的松树下,罗二敲昏了他们,朴正勇却狠狠地每人扎了一刀,捣在了心脏处;“这些都是金家的嫡系,放过了也是祸患。”
山下,正是人民军警卫营驻地,三面环山的谷地里,大量的帐篷沿着一条窄窄的小河星点布置,隐匿在斜缓的松林里。
趴在树下的土包上,打开背包,朴正勇麻利地组装好狙击步枪,哗啦子弹上膛,眼睛凑到瞄准镜上一看,嘴里直接骂开了,“我草,罗二,你挑的好地方,刚好迎着太阳。”
罗二脸上一红,“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阳还没出来。”被朴正勇刺激的罗二,脑子里还是昏沉沉一片;刺杀军队高级军官,这么高阶的任务,足以让他的心跳加快了无数倍。
手忙脚乱地拆下瞄准镜,丢到一旁,这种条件下使用带反光的物件,明显是找死;朴正勇无奈地支起枪上的标尺,“换地方也来不及了,你丫的是在考验我的枪法。”
山下 米处的河边,几辆中型吉普车轰鸣着冲进军营,几个转弯,稳稳地停在了林地里,借着树荫藏好了踪迹。
“瞧瞧,这司机就是不一样,技术比咱强啊。”朴正勇夸张地赞叹不已,同时很鄙视罗二,连开车都不学,真是步兵当习惯了。
“你那两把刷子,也不咋滴,吉普都开成了坦克,那天碰散了架你拿着方向盘跑啊。”罗二很是冤枉,哥们回来就住院,你也得给机会学开车不是。
这回,朴正勇不吭声了,不是他良心发现,是他的眼睛突地瞪圆了;摸出望远镜,上面蒙着一层白纱,这还是罗二给的细沙巾。
“乖乖,老金家狠,真狠,五个大佬来了四个,啧啧,金家长子也来了。”朴正勇冷漠的眼中,凶光闪现;不过,现在是人家警惕性最高的时候,他还没傻到立马开枪。
等,等到他们出来上车的时候,那时,也正是最放松的一刻。
罗二没有看,看不见不说,看见了也不认识,还不如歇会。
眼看着对手进了一顶帐篷,朴正勇放下望远镜,“帐篷里有一个山洞,不大,但安全的很,最起码咱俩是进不去。”
看来,朴正勇的情报还是很细致的,罗二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你一个机会,我去炸了山洞,不过,太危险了。”
要好处,分明是在讨要好处,朴正勇放下枪,认真地看着罗二,这好处一定要给,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了。
“罗二,妹夫,大舅子承你的情,以后有事找我绝不含糊,哪怕你找小老婆我也给你瞒着。”大义凛然的朴正勇,说出了他最后悔的话。
“好,我相信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反悔了别怪我不客气。”罗二卸下背包,一个跃跳窜进了树林,辗转几下没了踪影。
看着罗二消失的背影,朴正勇不自觉地摸摸腰间的手枪,干干地咽了口唾沫,脑后冷汗直流。
按计划,他开枪后,不管射击效果如何,直接一人逃离,在逃离前,他会用手枪突然打伤罗二,或者直接击毙罗二,留下一个替死鬼;在两个山头外的一处地点,藏着一辆摩托车,用来逃命的。
为了搞到那辆军用摩托车,他可是费了老大的劲,用了三天的时间偷运过去的。
这么大的刺杀事件,不留下一个替死鬼是行不通的,何况,给志愿军上点眼药也是不错的,当个黄雀获益最大;至于和罗二的关系,那有的是大把的借口推脱。
只要把朴姬善迅速嫁给一个亲近家族,那什么都能说得过去了。不愿意?mí_yào是干什么使的。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