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最吃不消这种温情牌,想到现在自己落入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坏蛋手里,是生是死还不一定,说不定还得连累这么无辜可爱的大狸陪葬,她悲悲切切地哭开了,“我的命好苦啊,简卓,你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怎么还不来救我?我早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就没好事,老娘穿过来可是为了锦衣玉食大鱼大肉的,偏偏遇上了你个灾星……”她一边哭还一边用袖子擦鼻涕。
“你!吵什么吵?”守在门口的一名杀手拿着剑指向二妞,问:“活得不耐烦了?!”
“我冷!我饿!”二妞直着嗓子嚎。
“大爷我还又冷又饿呢!”杀手同志非常不近人情不懂得怜香惜玉,凶神恶煞地拿着把剑重重地挥了两下,他的本意是吓一下二妞,没想到二妞自己直直地扑了上去,他没防住,一下子就被来势汹汹的二妞给扑倒在了地上。
二妞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把将他脸上的面罩给拉了下来,一边拉还一边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忍狼都是些什么货色!狗胆包天打家劫舍谋财害命!”
忍狼组织里的杀手早就被警告过不能要了这帮人的命,所以那杀手虽然恼怒,但也没下杀手,只夺过二妞手上的面罩附到自己脸上,一个翻身将二妞给压倒了,“给老子老实点!”
二妞闭上眼睛,更加用力地哭嚷,“救命啊非礼啦!!!”
碧央正愁没有借口打击报复,闻言连忙上前将压在二妞身上的杀手给一脚踹了出去,他踢完人,转身义正言辞地抱拳对着灰狼道:“我们虽然落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但是如果想要折辱我们……”碧央没有再说下去,只重重地“哼”了一声,将二妞给拉起来,扶到火堆旁。
忍狼组织的杀手们闻言都蠢蠢欲动,灰狼却只阴晴不定地看了看坐在火堆旁的众人,并不下命令,“别管他们。”
二妞坐到冯明寒旁边,拍拍身上的尘土,压低声音问道:“看清楚了么?”
“你没事吧?”冯明寒语带关心地问,“难为你了。”
“没事儿!”二妞摇头满不在意地道:“你干嘛要让我去扯那个人的面罩?”
冯明寒摇头不语,自己冥思了片刻之后才轻声道:“小心驱恶。”
驱恶?不是解空教的副教主么?难道忍狼和驱恶有关系?冯明寒这个说话欠缺条理的王八蛋,放在现代学理科一定没希望了!二妞急得抓耳挠腮,“靠,老子连谁是驱恶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小心啊?”
冯明寒真诚地眨眨眼睛,道:“我也不知道驱恶到底是谁。”
二妞连白眼都懒得翻,假装照顾身体虚弱的冯明寒似的靠近他,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问:“好,那我问你,忍狼和驱恶有没有关系?”
冯明寒点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蹊跷,忍狼的行事作风与我所熟知的解空教内的恶鬼十分相像。”
“恶鬼?”
“对,驱恶手底下有八百恶鬼。”冯明寒依然像是只剩下半口气似的断断续续地道:“他们、他们神出鬼没,能以一当十,手底下从无活口,恶鬼只听从驱恶,几乎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容。但驱恶曾和人说过,恶鬼的左脸上都会刻有一个鬼字,所以我才会让你去揭开他们脸上的面罩试探一番。”
那被揭开面罩的大汉虽然脸上有层胡茬,但是那也不妨碍二妞看清他的脸,“可是他的脸上没有刻字啊。”
“对。”冯明寒肯定地道:“正是因为没有字,所以我才更加怀疑。恶鬼脸上刻字,这是驱恶放出风来说的话,恶鬼本来就是一支隐秘不为人知然而雷厉风行的队伍,从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容,可为什么驱恶却要暴露他们让人知道他们脸上刻字,这不是很矛盾么?忍狼的行动力同样惊人,他们凭空出现迅速在江湖占领了一席之地,没人知道他们为何而杀人。所以我想会不会是驱恶自己故布疑阵,说恶鬼脸上刻有鬼字,其实是不想让人将忍狼和恶鬼联系到一起。最重要的是,我刚才看到那个灰狼的腰间还别着一块解空教的令牌。”
二妞被冯明寒说的一番话搞得有些糊涂,这真假虚实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最后一句她是明白了,她不经意地往灰狼方向瞥了一眼又慢慢地转回头,“他腰上哪有什么令牌!”
冯明寒坚持道:“刚才他和薛少侠打斗的时候那块牌子的确在他腰间别着。”
二妞狐疑地看着冯明寒,终究还是点头道:“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你可别再叫我去干什么蠢事了,我怕我坚持不到简大侠来就一命呜呼……”
冯明寒不等二妞说完又道:“刚才在下和你说的要小心驱恶并不是信口胡言,恶鬼只有驱恶才能驱动。”
“你的意思是?”二妞机警了起来。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他混在我们中间的几率很高,他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冯明寒低沉的嗓音听上去有几分可怖。
你说你自己就得了,还非得带上我,谁没事吃饱了撑着上演无间道,“那驱恶到底是男是女?”
“这个在下实在是不知道。”
二妞静下心来端坐在火堆前,在脑海里把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意识到自己不是当侦探的料,瞎琢磨除了能耗损点脑细胞让时间过得快一点之外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还不如想想驱恶为什么要混到他们中间,而且忍狼这么辛苦地把他们抓住,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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