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荷香亭,二妞便听到了素雅的丝竹声,待渐渐走近,她原本平和的脸便变得狰狞了起来,你妹的赵梧升,还有杀千刀的简卓,把她一个人留在鬼屋里,两个人竟然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温柔乡里逍遥自在。这是叫赏舞么?那跳舞的已经跳到你们身上去了好不好?!二妞蹬蹬蹬地走上前,对着曹老爷施了个礼。

曹老爷吃下由身边舞女剥的葡萄,摇头晃脑道:“是独孤少侠吧?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快快入座,歌舞正兴啊,接下里的曲目,保管让你们目不转睛。”曹老爷说着便对着他们三人露出一个男人间心知肚明的猥琐笑容来。

二妞把包袱一扔到赵qín_shòu怀里,扯过他的前襟,细细磨着牙道:“赵梧升你个王八蛋,老子饿得都快肠穿肚烂了,你倒好,在这里听着小曲摸着大姑娘的小手!”

赵梧升连忙摆手澄清道:“我没有摸大姑娘的手,是她们自己硬要粘上来的。”

二妞扯过赵梧升桌上的一个鸡腿,咬了一口,又狠狠拧了他一把这才有些消气,吃下一些东西之后,二妞才擦擦嘴巴小声道:“这宅子果然不太平,今晚小心行事。”

赵梧升竖起耳朵,也压低声音道,“出什么事了么?”

二妞举起酒杯放到嘴边,摆摆手道:“回去再说。”

喝酒赏舞直至夜半,大家才散,一回到房间,二妞便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简卓和赵梧升,“我一觉醒来,屋中没有任何人,但是却有不属于我的非常清晰的呼吸声,我一开始以为是大狸,但并不是。我又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墙上多了一幅画。我记得很清楚,那面墙上原本是没有任何东西的,但是一觉醒来却多了一幅画,所以有些不解”

“那副画在哪儿?”赵梧升性急地问。

二妞耸肩道:“现在已经没有了。”她指着自己左边的那面墙接着道:“原本是挂在那里的,画里有个面容有些模糊的女人,穿着紫色的衣裳。原本我只是以为有谁装神弄鬼故意躲在房间里,再放上一幅画来吓唬我。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幅画中的人竟然动了起来,而且画中还慢慢地多了其他的人,我不敢多看,便立马跑走了。”

简卓静静地听二妞说完,皱着眉思虑了片刻,开口问:“那画中的人穿着紫衣?”

二妞郑重点头,“绝对错不了,虽然房间里光线昏黄,但是我看得很仔细,那的确是个穿着紫衣的女人。”

“惯穿紫衣……”简卓用中指叩叩桌面,闭上眼想了会儿,缓缓道:“那人许是薛紫衣。”

他话音未落,二妞和赵梧升便异口同声问道:“薛紫衣是谁?”

简卓却看着赵梧升,道:“其实这薛紫衣,和你们赵家倒有些渊源。你的祖父赵天便是她的外祖父。”

“那她娘不就是我的姑母?”赵梧升认真回想了一遍,便否认了,“可是我爹他并没有任何姐妹,只有我二叔一个弟弟。”

“其实,你二叔他并不是你祖父赵天所出,而是薛家的幺儿,薛紫衣才是真正的赵家人,这也是我无意中听人说起才知晓的,江湖中人大概没什么人知道此事,不过,赵薛两家掉包的其中缘由我并不清楚。”

“可是那个女人只是穿着一件紫衣而已,你如何能肯定那人就是薛紫衣?”二妞细想了一遭,单单靠着衣服颜色便认定那人是薛紫衣未免也太武断了。

简卓站起来,看了周围一圈之后才道:“你们知道这以前是薛府么?”

“什么?”赵梧升惊异道。

“这里以前就是薛府,但是二十三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巨变,薛家当时的家主,薛长躬练功走火入魔,一夜之间杀死了薛家所有的人,包括仆人、自己的妻妾还有儿女。”

二妞摇头惋惜道:“所以说嘛,练功需谨慎,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害死自己不说,还害死别人。”

“之后薛家就易主了,曹家花钱买下了薛家的宅子。但是我看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当初的事一定另有隐情。那无故消失的碧央,便姓薛。”

“你不是说薛家已经被灭门了么?”二妞问道。

“薛央那时约莫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跟着一个年长的丫鬟去了凉秀山上拜佛,因为下了大雨,山路湿滑所以才在寺中留宿,薛家失势之后,她便嫁给了曹仁,也就是现在的曹老爷。”

二妞脑袋转了一圈道:“那时候薛央才十二三岁,曹仁那时候最起码也有三十岁了!”她转了一圈眼珠子,发挥想象力脑补道:“难道隐藏在薛长躬走火入魔杀害全家的表象之下的事实是曹老爷见色起意,灭了薛家满门再嫁祸给薛长躬,只为了娶薛央?”

简卓轻笑出声,“不可能,薛家人都死在薛长躬的绝学流水无伤之下,曹仁没这般手段,而且此人有心无胆,薛央纵然有倾城美貌,曹仁也不敢轻易动了薛家。”他说着便慢慢变了脸色,表情渐渐凝重起来,“但是薛家的事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他的背后,恐怕隐藏着更大的一股势力。不然以当初薛家如日中天的实力,怎么可能会一夜之间被灭门。”

二妞咽了口口水,担心道:“那简大侠咱们快走吧,照你这么一说,这曹府不亚于龙潭虎穴啊,我们还是尽早上路,去景森镇吧。”

简卓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之后才道:“不,其实我绕道来曹府并不单单是为了曹岑,更重要的原因是你爹和凤倾伤的失踪与薛家有关。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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