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个屁!”陆昊从怀里拿出个塑料袋,先把胶皮手套戴好后小心翼翼打开塑料袋,里面用布包着,打开后是一把带着血的匕首。
陈浩瞳孔一凝,差点儿没惊呼出声,显然他认识这把匕首。“这把刀…”
陆昊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浩,“这刀怎么了?”
“我还以为我把它扔下草丛里了。”
陆昊伸手又给了陈浩一嘴巴,“说你二都是夸你,这刀我已经处理好了,上面都是曹格的指纹,还有那俩女人的血液,你把艾草解决后就不用拔刀也不用扔水里,记得戴手套,避开摄像头。”
陈浩身子微微颤抖,“那啥,还是我去啊?”
陆昊笑道:“你都做过两次,第三次还有压力?放心,这次给你一百万压惊。记得手法干净点儿,做好之后我就给曹格发短信让他出来。”
说话间,包厢的门猛然被打开,陈浩直接吓瘫了,陆昊也是吓得僵硬转过头。
呼呼的风声吹进来,惹得包厢里灯光明明暗暗。
“艹!吓死我了。”陈浩道:“那陆哥,咱不用去阳城了?我把曹格新租的房子在哪儿都打听明白了。”
陆昊捂住肩膀道:“还政斧有宿舍,他张张嘴不有的是人给他送房住?算,我跟你这种低能儿说不明白,你赶紧去办吧”
同一时间,向阳轻轻拍了下王卓肩膀道:“你怎么了?”
王卓面色铁青,满嘴牙齿蹦蹦作响,好像牙齿都快被他咬碎一般。
“不是羊癫疯犯了吧?”刘茂盛大喊着对众人道:“快点儿给他扶倒,找衣服垫着他嘴,不然容易咬掉舌头。”
眼见王卓身子颤动脸部肌肉都快变形,其他人也慌了神,正要起身时就见王卓忽然深深的叹了口气摆手道:“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你怎么了?咋还哭了?”向阳关心王卓,第一时间看到王卓眼中竟然噙着泪水,眼看就要滴落下来。
王卓伸手将泪水抹去后稍有凄惨笑道:“我只是想起一句诗,”说着不等向阳发问是什么诗,王卓声音低沉道:“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其他人不知道王卓说的是什么,只有曹格知道这是张晓梅在王卓退学时对他说的,也是今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只狐在独行求偶,在那淇水边的桥上。心里感到忧愁,只怕那人没有衣裳。”
吴慧娟轻声为文化不高的马春讲解,而后举杯和王卓碰道:“老王,不管你现在想起了谁,作为同学我们都很关心你,别让过往影响现在。”
刘茂盛和盖兴旭也跟着点头,而向阳一口干掉杯中酒后冷声道:“王卓,你在想谁?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把她抢过来!若是谁负了你,我也打电话,让他们去杀她全家!”
王卓苦笑道:“别天天打打杀杀的,她已经去世了,你再这么说我会生气。”
吴慧娟回想她认识的人现在谁不在人世,忽然捂住嘴。
她知道王卓说的是张晓梅。
从王卓“莫名其妙”犹如羊癫疯发作后,气氛便略有沉默,而他们都没发现,一直默默坐在曹格身边的张小茹开始的时候目光茫然,后来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将篝火用水浇灭,而后又踩了几脚后。众人喝的五迷三道互相搀扶着往回走。他们的房间都在顶层,先是都去了王卓订下的套房打台球和麻将,一直玩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散场。
向阳送走众人后,如同古代第一次在洞房见到新郎的小媳妇儿,脸色通红略有扭捏,不过还算保持着大姐的风范,扬头看了眼王卓道:“我去洗澡,你来不来?”
王卓摆手,一手掐烟,一手抚着下巴在沙发上上沉闷不语。
向阳之前打麻将的时候听吴慧娟讲过张晓梅和李妍的死讯,她这些年除了在京城上学外回到上兴就在家宅着,又因为人缘不好之前没人告诉过她两位老师的事儿。见王卓兴致不高,向阳心里微微苦涩。
王卓,等我死了,你会像现在这般想念她般想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