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车船,飞行大抵要无聊得多,与快慢无关,乘车坐船起码能看看风景,在上万英尺的高空,实在没什么好看,何况是不到两天,多达三十小时的飞行?
拜塞雅所赐,谢开就在经历这样的飞行,直到客机掠过黑海,进入格鲁吉亚陆地,巍峨的高加索山隐隐现出,方重新打起精神。
对格鲁吉亚,谢开最初的印象是一篇中学语文课文:《第比利斯的地下印刷所》,也是那时,才知道斯大林是格鲁吉亚人,而非俄罗斯人。如今世事变迁,谁能想到诞生斯大林的格鲁吉亚,竟会成为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与俄罗斯关系最差的一个,甚至兵戎相见,大打出手,都说造化弄人,历史才是最讽刺的戏剧大师。
高度渐渐降低,一座优美井然的城市渐渐呈现,谢开此行的目的地,格鲁吉亚首都、外高加索名城第比利斯到了。
随着飞机着陆,舱门开启,谢开明显感到一股冷风灌进,高加索的冬天果然不是盖的,幸好他聪明,在马德里登机前就买了件羽绒服,虽然现在还没进十二月。
穿上早准备好的羽绒服,谢开随人流进入离港大厅。这次塞雅没再玩消失,早一脸欢喜地等在关口了,见他老远就招手大呼。
谢开悻悻瞧她一眼,慢吞吞从里面出来。
塞雅毫无意外地欢叫一声“亲爱的”,就向他扑来。
这次谢开没纵着她。伸臂一阻,不客气道:“停,离我远点,我还没消气呢。”
塞雅丝毫未以为忤,但也没继续当众和他亲热,嘻嘻一笑,抱住他手臂道:“随你怎么说,但你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我就知道你会来。”
谢开开门见山道:“别说我没提醒你。我来了也不会陪你钻格鲁吉亚的包围圈。你要非去不可,就算屁股被打着火,也别指望我救你。”
塞雅满不在乎道:“没关系,反正这里都是雪。我不怕着火。”不停顿又道:“好了。亲爱的。别生气了,快走,我都准备好了。”扯着他就往外走。
谢开很想问问她准备什么了。但终究没问,一脸不善地随她去了。
一如既往地听塞雅唠叨,两人来到停车场,上了一辆不知什么牌子的破车。好象塞雅到哪都能弄到交通工具,在美国不必说,第一次在阿富汗也弄了辆军用摩托,不过无一例外地都是破烂货。
车里的暖风还开着,因此非常暖和,塞雅上车就把车门一摔,棉服一敞,大扬上身臂向他扑去。
谢开当时皱眉。
塞雅率先道:“听着,亲爱的,我知道你喜欢含蓄,所以才到车里跟你亲热,你不能再拒绝我了。”
谢开又显出不耐烦的表情,就想说什么。
塞雅又抢先道:“也不许提你那该死的老婆,我们已经说好了,和我在一起时,你不许提她。还有你也不许生气了,你同样没资格。”
谢开忍不住道:“凭什么我就没资格?”
塞雅张大眼睛道:“因为你和辛西亚干出丑事,还偷偷溜掉了,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原谅你了,所以我们最多算打平了,你就没资格再向我发脾气了。”
显然,翻旧账不仅是高见靓的专利,同为女性的塞雅也有这个天赋。
谢开好气又好笑,很想告诉她,无论他做什么丑事,对不起的都是自己老婆,跟她没啥大关系,但当然不能真说出口。
塞雅望着他表情,适时道:“好了,我说完了,现在可以亲热了。”喜滋滋将双眸一阖,扬起明净如盘的大脸凑向他。
谢开望着她娇美明媚的面庞,拿她没办法地叹道:“你真是只缠人不要命的小洋猫。”在她丰厚结实的屁股上重重一击。
塞雅夸张地一叫,也重重撞进他怀。谢开伸臂拥住,覆住她性感的大嘴,两人在温暖的车内甜甜拥吻。
既然来了,有些事就注定会发生,与谢开是否生气无关,何况又未必是真气?
◇◇◇◇◇
品尝完塞雅得天独厚的大嘴,两人上路。大条的塞雅显然忘了自己立过“连吻两次”的规矩,所以只吻一次,没要求第二次。
欣赏着窗外的异国风情,谢开问:“那些俄罗斯特种兵怎么样了?”
塞雅道:“还在包围呢,格鲁吉亚人不想有人员损失,所以没进攻,而是想把俄国佬都饿死,然后再上去收尸。”
谢开不屑地笑道:“不是怕损失,是怕事情闹大,真把俄罗斯惹怒了。”
塞雅满怀期待道:“你说他们会打起来吗?我是说战争。”
谢开想都没想便道:“不会,格鲁吉亚根本不想摊上事,不过是骑虎难下罢了。”
塞雅不以为然道:“那可不一定,别忘了,上次战争就是格鲁吉亚人发动的,就在你们中国开奥运会的同一天,也许他们想借这个机会报仇呢。”
谢开笑了笑道:“不可能,正是上次被打怕了,他们才不敢。”
塞雅固执道:“那他们干嘛还包围俄国人?装没看见,让他们离开不就好了?”
谢开道:“那是因为他们想加入欧盟,借这个机会向西方讨好,而且也知道俄罗斯不会承认,才没发动进攻,而是等着俄罗斯特种兵把证据都销毁,再自己饿死。”
塞雅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但仍是道:“那我们就更应该采访了,想想,在那些俄国佬都饿死前,却被我们采访了,一定会震动世界。”
谢开哭笑不得道:“俄罗斯人连证据都不会留下,会让你采访,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