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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电话不是高见靓,是叮当,上来就语气不善地问:“我的宝贝呢?”
谢开一愣,旋即明白是问那幅画,诧道:“你去我家了?”
叮当冷冷道:“对,可我却没找到,你给警察了?”
谢开暗暗一叹,重新坐下,同时示意珍珍,让她等会儿,然后道:“那是‘你的东西’,我怎么会未经你同意,轻易交给警察?”
叮当语气稍缓,又问:“那怎么不见了?”
谢开未答反问道:“你先跟我说说,谁让你偷这幅画?”
叮当坚持道:“你先告诉我画在哪。”
谢开只得道:“你放心,画不会丢,也会尽量还你,不过我怀疑画不是真的,拿去找人鉴定了。”
叮当勃然声变:“你说什么!你这贪婪鬼,口口声声经我同意,还把我的画拿去送人,你……”
谢开忙道:“不是送人,是鉴定,还会拿回来。”
叮当压根不信:“别想骗我,你分明是想私吞。你这无耻鬼,亏得琳琅姐那么相信你,你却是个无耻的骗子,我真是瞎了眼,把那么珍贵的宝贝放你家。”
谢开哭笑不得:“叮当,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我要想私吞,早把你交给警察了,还能留你对我破口大骂?”
叮当仍不信道:“别装好人,我问你是不是要把我给警察,你吞吞吐吐。半天没回答,是我自己聪明才逃掉的。”
谢开几乎无语:“拜托,我老婆就是警察,还负责这案子,我当然需要时间考虑,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再说了,你之前打电话求救,等于给我手机号了,我要真想抓你,早把你号给警察了。哪轮得到你发泼?再退一步讲。我根本就不用救你,让那三个收货人把你干掉不就完了,还用费神让找警察吗?”
听谢开这样一说,叮当好歹冷静了。怏怏不快道:“那你干嘛把我的画给别人?”
谢开耐住性子道:“不是给别人。就是鉴定。肯定会拿回来,你怎么就不信?”
叮当没理他话,不放心道:“我的宝贝画那么贵重。鉴定的人肯定是识货的行家,你怎么保证不会被私吞?或者弄幅赝品还回来?”
谢开大叹一声道:“我既然找人,自然是可靠的人,一幅画而已,再值钱也是身外之物,你至于怀疑一切,六亲不认吗?”
叮当坚定道:“我不用怀疑,根本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最可靠的就是钱。”
谢开愣神道:“这叫什么话?我刚把你救出来,还不到两小时呢,钱能救你命吗?难道钱比命还重要?”
叮当固执道:“在我看来是这样。”
谢开真无语了。
叮当复归前言道:“你还没说呢?为什么把我的画送人。”
叮当咬定“送人”,至少嘴上是这样,谢开没再较真,耐心道:“叮当,这次拍卖没那么简单,很可能和雇你的人有关,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但安普洛夫和邓百宴肯定有问题,那幅画也未必是真的,所以才找人鉴定。当然,你要问我到底什么问题,我现在还答不出,但我保证,最多三天,三天后,一定把画拿回来,你先别刨根问底了,行吗?”
叮当虽不情愿,但谢开救她是不争的事实,而且那三个收货人交易时没带钱,也说明有问题,勉强道:“那好,我就等三天,三天后,你必须把画还我。”
谢开道:“行,三天后,我肯定跟你联系。”不停顿又道:“不过话说前头,要是那幅画真是赝品,你千万别再胡搅蛮缠,说我给你换了。”
叮当傲然道:“你放心,只要那幅画是原来那幅,我一定能认出来。”
谢开很想问问她怎么认出来,做了什么记号,但估计问了她也不会说,但好歹谈妥了,这才再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雇你的是什么人?”
叮当守口不说道:“除非你把宝贝还给我,我才会告诉你,现在你别想知道。”
谢开真对这财迷心窍的女孩儿没辙了,只好道:“那好,三天后我们再谈。”又饶有兴趣道:“叮当,你这么喜欢钱,又干这么久妙手空空的行当,肯定有私人宝库?跟我说说,你有多少宝贝、多少钱?”
叮当警惕道:“我干嘛要告诉你?那都是我的宝贝,你别想打主意。”
谢开道:“这么说就是有了,可我就不明白了,你毕竟是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岂不是以后都要便宜别人了?”
叮当轻蔑道:“你当我是傻瓜吗?我的宝贝只会我一个人知道,就算嫁人,也绝对绝对不会嫁穷光蛋,谁也别想打我主意。”
谢开莞尔道:“那你还挺有业界良心。”又想起一事道:“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在杂耍团负责收钱,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经常偷钱了?”
叮当稍作沉默,冷然道:“你错了,我不仅没偷过钱,还经常被你这样的人诬陷偷钱,动不动就被打得遍体鳞伤,所以我才发誓,等我有了钱,任何人都别想拿走一分。”
谢开一怔,心下黯然,终于明白财迷怎么形成的了,真是苦难之人,自有苦难历程。
叮当说完,直接挂了。
珍珍一直在旁安静地坐等,见状道:“怎么了?打完了吗?”
谢开收拢心神,展出个笑容道:“打完了,可以游泳了。”
珍珍站起身,好奇道:“你们好象吵架了,为什么吵架?她是什么样人?”
谢开把手机收好,望向她道:“她和你一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