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印尼土着,贾苏托一点不讨厌华人,对自己国家那几次臭名昭着的屠华事件,也充满了鄙视和不屑,认为无论雅加达当局,还是那些衣衫褴褛的暴徒,都是愚蠢的短视鬼。
这个国家的华人或许很少,却创造了多达九成的财富,如果把华人都杀光了,赶走了,还能剩下什么?以后又怎么办?难道要靠他那些族人?他们还有一半过着野人的生活,只会爬到树上摘椰子,或者种植最简单的木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他们还能做什么。
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还很庆幸生在坤甸,这个华人占相对多数的城市,作为一名jing察,他只要伸出手,那些勤恳懦弱的华人,就会把辛苦赚来的钞票乖乖放到他手。强大的华人也一样,只要为他们做一点很小的事,就可以得到大笔酬金,比如船帮的李公子,他只递了一份请求和香港jing方合作的报告,就得到一万美金,加上以前那些,他已经有整整五万美金的天文财富。
这个数字对真正有钱的人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一名印尼土着,已经足够他自豪,所以他不仅不讨厌华人,还很喜欢他们,并虔诚地把他们奉为衣食父母。
想着这些惬意的事,贾苏托走进自家弄堂,考虑到家后该干点什么,因为相比平时,他回家实在早了点,他本该象以往一样爽一爽,但不行,今天太特殊了,整个东南亚的华人大哥都到坤甸了,他可不想不小心惹到谁,被砍个死无全尸。他一向很懂得明哲保身,这晚更不例外。
怀着对自己财富的自豪和智慧的自信,贾苏托打开大门,进去关上,又打开房门,进去再关上,然后伸出手,去摸墙上的开关,他绝对确信自己可以准确地摸到,因为作为一个单身汉,他已经做过无数次这种事了。
可惜,这次他偏偏就没摸到,不是因为摸错位置,而是听到一声不该有的声音,手臂只摸一半,就摸不下去了,jing察的经验告诉他,那是枪机的声音。
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顶在他后脑,绝对是手枪,他很自觉地举起双手,发出一句口舌干燥的华语:“你是谁?想要什么?”他选择了华语,因为他确信,这应该是跑来坤甸的华人帮派的一个。
后面人道:“我要钱。”
贾苏托道:“我给。”答的异常干脆,因为他知道自己干过多少坏事,更因为钱可以在华人那里再弄回来,前提是他有命在。
后面人又道:“我要很多的钱。”
贾苏托更痛快:“我有很多的钱。”
后面人再道:“我不要印尼盾,我要美元。”
贾苏托终于被迫下点狠心:“我有。”
后面人加大音量:“我要五万美金!”
贾苏托惊了,但仍没犹豫:“我给你五万美金!”
后面人大声道:“我现在就要!”
贾苏托以更大地声音喊道:“我现在就给!就在厨房的柜子里,只要你不杀我。”
谢开实在不耐烦了,啪一声把开关打着,厌恶无比道:“行了,让他进来。”
谢开等人既来了,当然会瞧瞧贾jing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就意外在厨房找到了那五万美元,于是谢开就想试试,贾jing官会不会态度良好地合作,就导演了这出戏,可他失望了,这家伙身上就没有一点人类的骨气。
荆鹏也甚觉无聊,一脚把他踹进去:“妈的孬种,浪费哥感情。”
贾苏托被踹进去,竟似没感觉,因为看见了高见靓,擦把汗便道:“原来是高jing官,真主保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都为你担心死了。”
谢开骂道:“靠!你这垃圾,能tm得最佳龙套奖了。”
荆鹏可没那么客气,咣一脚又给他踹地下:“还tm瞎逼逼。”
贾苏托摔个狗啃泥,挣扎着仰起头:“高jing官,这什么意思?”
高见靓淡淡道:“我还想问你呢?我应你的要求来合作,你也信誓旦旦地说会接应我,你的接应就是通缉令吗?”
贾苏托叫屈道:“安拉作证,那是瓜拉曼朱阿尔jing局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回到坤甸,可真没通缉你呀!”
高见靓淡笑道:“我知道你没通缉我,也知道为什么,跟我合作的人是你,把我抓了,你就不好收场了,所以要么李逸风把我杀了,死无对证;要么我逃回香港,罪名做实,这才是你想要的。”
贾苏托心下一惊,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认识李什么,但我提醒你,你已经触犯了印尼法律,也在毁掉印尼和香港jing方的良好合作关系。”
谢开忍不住笑了,对高见靓道:“看来这狗屎把前程和生命看得比金钱重多了,不如让荆鹏问问,我记得荆鹏有几个人生愿望来着,是荆鹏?”
荆鹏兴奋无比道:“可不是,哥的人生愿意一直没实现,现在可tm有机会了。”
谢开失笑道:“跟谁哥呢?跟他说。”
荆鹏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老大,太激动了。”
谢开道:“没事,继续。”
贾苏托见两人这时还谈笑风生,又不知是什么人,越发得惶恐,再去看荆鹏,就见一只大脚轮来,嗡地面门一痛,一声惨叫,被连头带身踢翻,接着胸口一疼,又被一只膝盖重重顶住,透过满眼的金星和鲜血,他看到肇事者正用枪指着他。
荆鹏道:“知道哥人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贾苏托哪知道,惊恐无比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