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们离去后,王常不觉陷入沉思——原来是一场大雾使汉军遭到了惨败呀?汉军现在只有两三万人困守着棘阳,而莽军却有十万,他们的境况可想而知。当然人数多少并不最重要,重要的是出奇制胜,以少胜多。但是汉军被人家牢牢困在孤城内,恐怕也不好“用奇”呀。尤其是,汉军已被围一个多月,城内估计没啥粮草了;现在他们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处境的确非常凶险;俺王常有心率领众弟兄前去救他们,但是现在还没有和他们取得联系,怎好贸然而进?要不,明天一早派人冲入城中,告诉他们我们“下江军”到了,然后里应外合,一举击溃莽军?可是我们毕竟只有六千人,而成丹、张卬等几个大头领又坚持要走,其他众兄弟也可能畏惧莽军势大——如果将领不同心,兵卒又畏敌,这仗可怎么打?唉,怎么办呢?
次i天不明,成丹张卬宗佻等就来到王常大帐,催促说:“还是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王常说:“目前的形势的确对我们不利,可是我们也不能起身就走。你们想想,棘阳城里有我们的老弟兄王匡王凤朱鲔等人,看在我们过去出生入死的份上,我们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我看还是想办法把他们接应出来,一块走。”王常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内心里还是想和刘縯王匡取得联系,然后里应外合,战胜莽军。
但是成丹说:“颜卿,很佩服你这么注重情义。可是,这涉及到咱们六千弟兄的xing命呀。别到时候救不得他们,咱们也全搭进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张卬叫:“救个**救!有命他们就活,没命就完**蛋,老子可不能为了他们送死!”王常说:“看这意思,你们两个是真的要走?”成丹说:“实在是没法,我们不能自不量力。”张卬又叫:“别**废话,反正得走!”马武则向成丹张卬骂:“要走你们就赶快滚,没人求你们,我和颜卿反正得留下来!”臧宫则两边劝:“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怎么能说分就分?”吵嚷半天,王常也不好定夺。
吃罢早饭,直到i上三杆,大帐中还是吵嚷争论不休。正这时,忽有小卒匆匆入报:“各位大头领,辕门外来了几个全副披挂的武将,说是汉军的将帅,特来求见各位大头领。”
王常几个听罢无不惊呆:“啊?汉军的将帅?怎么是汉军的将帅?!”
王常急问:“他们不是被困在棘阳城中吗?怎么到了这里?”
“他们说是今早起从棘阳城中冲出来的,一路急驰跑到了这里。”
“他们几个人,都是谁?”
“他们一共四个人,为头的就是汉军主帅刘縯;其他三个一个叫刘秀,一个叫刘嘉,一个叫李通。”
王常们一听“刘縯”,不由又大惊:“啊?刘縯?怎么是刘縯来了?!”王常尤为兴奋,搓着手说:“哎呀,没想到是刘伯升来了,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宗佻说:“奇怪,咱们到这儿才yiye,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成丹说:“咱们好几千的人马,那消息还不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出去了?他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那城外的甄阜肯定也知道了。”臧宫说:“这事反正蹊跷,没人去城里报说,刘縯怎么能知道我们来了?那消息总之没长着翅膀。”马武大叫:“别那么多废话了,人家刘主帅亲自来了,那就是来跟咱们商定大计的!颜卿,还不快些把人家请进来!”王常说:“对对,请进来,请进来。走走弟兄们,咱们都去辕门,把人家请进来!”
但是成丹却说:“他们前来,肯定是向咱求助的;你要是请他进来,就不好回绝了。我还是那句话,咱们不能不自量力,不如不见他们。”
张卬瞪起眼喝令小卒:“去告诉那几个家伙,叫他们滚,就说老子们不见他们!”
马武则骂:“你敢?人家第一主帅来了,你却要赶走,想挨揍呢你!”
臧宫也说:“就是,人家的第一主帅,怎么能赶走?显得咱们忒没礼份。”
张卬却叱骂臧宫:“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才**来几天?!”
王常对成丹张卬说:“不管怎么说,刘縯是汉军的主帅,我们绝不能赶人家走。这样,我到辕门去见刘縯,看看他这个汉军主帅究竟怎么样——如果他是个腹隐机谋的大英雄,能够干成大事,我们就跟着他共反王莽。但是如果他胸无一计,是个稀松平常的庸才,咱们立刻就走,这总可以了?”
成丹只好说:“既然颜执意要见他,那就请便。”
张卬又骂:“什么狗屁英雄!他要是英雄早活捉王莽了,还用来求咱?!”
王常则扭脸向马武臧宫:“子张,君翁,走,咱们三个去见刘縯!”
于是王常整理一下衣甲,扶正头盔,和马武臧宫一起来辕门见刘縯。
就因为两边这么一见,南阳汉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