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哪怕如今那皇上看起来还算和蔼,可谁知道一发脾气会是什么样?
敏丫头理直气壮的,而菱香只听到了某个关键词,也不管敏丫头,她将晴雪一起带进房,有些激动,“小姐,你看到姑爷了?”
晴雪咬唇,还是点了头,“嗯。”
菱香听闻,忙又问,“那他有没有看到你?有没有说接你进宫?”
按照当初那人对她家小姐的在乎程度,菱香自信满满的,偏偏,晴雪却是摇了头,低头思索了片刻,她看向菱香道,“菱香,他看到我了,但是……好像已经忘了我……”
不知为何,只是道出这样一个事实,她的心便会开始疼,晴雪不想在菱香面前哭的,可当菱香那么笃定地告诉她不会的,说尉迟痕不可能忘记她,晴雪便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菱香,半年了,他贵为皇上,身边必然有不少爱他的女人,他……不会再要我了……”
菱香亦是跟着着急,“小姐,姑爷不会的,你不知道他前些日子还……”
晴雪还在哭着,菱香的话却忽然咽了回去,她答应姑爷不会说,再者有些事得靠小姐自己去理会,爱情并不能同感动混为一谈,不是吗?
哭累了,晴雪也慢慢入睡,只是隔日午时,当她起身学着自己煲汤的时候,菱香突然跑进门,神色匆匆地拉住她的手,“小姐,你快去医馆里看看姑爷,他出事了……”
也是在路上,晴雪知道了大概。
七里村的瘟疫传播得厉害,御医们纷纷进去就诊,而尉迟痕本是守在外面,当看到一名孕妇裹着白布被抬出来的时候,尉迟痕不知怎么了,像是疯了一般冲上去,紧紧抱住那具尸体。
身体接触,便是最直接的传播方式,哪怕事后御医让婢女们用药水给尉迟痕洗了身子,这病情还是没遏制住。
晴雪进到医馆的时候,几名御医均是焦虑不安。
“这可怎么办,皇上染了瘟疫,现下连药都喝不进,若是再这么发展下去,后果可就严重了。”
站在门口的晴雪听到后,不顾阻拦想冲进屋,几名禁军将她拦下,正要拖出去的时候,有人出了声,“放开她,谁准你们动她的!”
晴雪讶异地回头,就见青竹从里间出来,眉宇间是难掩的愁绪。
既然青大人发话,侍卫们自然不敢再动晴雪,晴雪抓到空隙,忙上前进了屋,熟料,这一次是青竹挡在了她的面前,“青竹你什么意思……”
“娘娘,爷染了瘟疫,您不宜……”
“青竹,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孩子是他的,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们母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推开青竹,晴雪往里冲去。
里间,布置得很简单,一床一桌,满室的药味弥散,她望着病床上的男人,心里泛着疼,而身后,青竹低声道,“他以为是你,当那具孕妇的尸体被抬出来,他看到肚里那隆起的痕迹,就开始疯了一般冲过去。”
“很可笑吧?就在一刻钟前,我还跟他汇报了你的情况,跟他说你住在景水镇北面最安全的地方,他竟还傻傻地认错人,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听着青竹的话,晴雪眼圈泛红,哭出了声,“可他昨天,却没理我……”
青竹叹息,凝向她,“那是因为爷不想逼你,哪怕他再想你,再爱你,甚至每次醉酒都彻夜唤你的名,他却还是不肯来找你,对他而言,你过得好就足够了。”
晴雪没再说话,走向床边,看到昨日还意气风发的他,只是一夜便满脸憔悴。
床边的矮榻上,放着一碗已经冷却的药,想起御医们说的话,她转身看向青竹,“去换一碗药过来吧。”
青竹领命出去,而之后,婢女端来一碗温热的药,苦涩的味道蔓延在空气里,过去她该是反感这种气味的,而这次,晴雪接过汤药,凝着他的睡容,她浅浅地笑,“你说喜欢我喂你,那我喂你,你把它喝光好不好?”
男人没有反应,晴雪也不失落,端起苦涩的汤药喝了一口,随即俯身,吻上他的唇……
一旁的婢女和青竹皆是一愣,毕竟皇帝如今染了瘟疫,她就不怕被传染么?
喂完药,晴雪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等到太医再来应诊的时候,看到桌边空空的药碗,不禁大喜,“皇上喝药了吗?”
“嗯,劳烦您给他重新诊治,看病情是否有好转。”晴雪说着,正要起身给太医们让出位置,垂在身侧的手忽而被握住,连太医们都是一愣,“皇上,您醒了?”
晴雪亦是讶异地回头,撞上他缓缓睁开的眸,她心头一喜,回到他身边,“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思绪,似乎停顿了好久,尉迟痕愣愣地看着她,竟像是梦里一般……
慢慢伸出手,他想触碰她的脸颊,晴雪微微一笑,可下一瞬,却见他收回了手,对着她冷了声音,“出去!”
她不懂他是怎么了,脑袋根本没有反应能力,而尉迟痕更怒了,瞪着房间门口的青竹,“谁准她进来的?赶紧把她带走!”
两名护卫立刻出现,架住了晴雪,连她自己也想不到为何会有这样的突变。
青竹使了眼色,示意侍卫退下,两名侍卫正在那里不知该听谁的吩咐,而尉迟痕见状,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