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小镇,细雨如丝。黑瓦白墙、古道如肠。莫小东撑着一把伞,乌渎则紧紧挽住了他的胳膊。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同微凉的心情。
乌渎叮嘱道:“待会见到我师父,你可记住了,她最怕别人看出她是女人,你可千万别穿帮了。”
莫小东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
乌渎道:“还有,你千万不能说和我已经结婚了这件事。”
莫小东微微一怔,道:“这是为什么?”
乌渎不耐道:“这个你别问,总之,让你别说就别说,听明白没有?”
莫小东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
歙县的县衙,此刻,正笼罩的烟雨之中。莫小东从没想过,一个县衙而已,居然会是这样。独特的徽派建筑,背靠着一座小山,溪溪的流水,更衬的这一切朦朦胧胧,如诗如画。
“你师父可真会挑地方。”莫小东不由衷心的佩服,这里也太有意境了。
乌渎抿嘴微笑道:“还记得我的琴舍吗?是不是一种感觉?”
莫小东轻轻抱住乌渎,温柔道:“如果将来天下太平了,我们一定也要寻一个这么样的地方,我要和你一起终老一生。”
乌渎满心喜悦,反手也抱住了他,点头答应。
二人一起来到县衙门口,莫小东上前道:“你好,我们是杨大人的故人,请你代为通传,说乌渎求见。”
那名衙役诧异的看了看两个人,道:“好吧,稍等。”
过了片刻,那名衙役走了出来,朗声道:“我们杨大人说了,说他根本不认识你们,让你们快走开。”
“什么?”莫小东一愣,转向了乌渎。
此刻,乌渎紧咬着嘴唇,面色惨白。师父……师父她还是不肯面对现实吗?
此刻,在歙县府衙的最深处,一个面目俊美的中年人高座正中,慢斯条理的喝着茶。他浓浓的两撇黑色的胡须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不仔细观察,真的很难看出。不过,他微微抖动的衣袖却出卖了此刻的他内心的不安。
虽然他的师父很早就开始教他武功,教他做人做事,那句“每逢大事有静气”,只听的他耳朵都快出老茧了。但可惜的是,他从来都做不到。其实,如果当年无论是大师姐,还是二师姐,她们谁来做这个掌门,都一定会比自己强很多。因为,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差极差的,整个琴剑府里,最没用最没用的小师妹。
乌山河就这么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被撕成两片!在那一刻,自己所有的所有都崩溃了。什么光大门楣,什么振兴琴剑,所有的理想都随着那个男人一起灰飞烟灭。可怜的自己,可怜了孩子。那时候的乌渎才刚刚十一岁。乌渎,是娘对不起你!因为杀你爹的人,你娘就算再修炼一千年,也报不了这个仇!
莫小东看着沉吟不语的乌渎,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乌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乌渎咬了咬嘴唇,忽然道:“不管了,冲进去!”
莫小东吃惊道:“这里是齐都的地界了,可不是我们大秦。万一闹起来……”
乌渎怒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那是我师父!”
莫小东心里一声长叹,好吧,听你的。
莫小东抬腿便向府衙大门走了过去。那几名衙役一愣,随即大声道:“喂,你干什么的?”
莫小东丝毫不去理会,好吧,既然老婆说她都不怕,那闯就闯吧!脚下不停加快的脚步,让他渐渐如奔雷般开始奔跑起来。
那两名守门衙役顿时惊呆了。其中一人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要闯县衙了!”
他话音刚落,莫小东已如迅雷般冲进了县衙。左右分别挥出去的拳头,那两名衙役根本就没看清,人就已经飞出去了。
不过这也是莫小东手下留情了,否则以他此刻二品八阶的实力,要想杀了这两名衙役,也就是随手的事情。
乌渎缓缓跟着莫小东的步伐,走进了歙县的县衙。里面不停传出来的打斗声和惨叫声,让乌渎开始相信,很快她就能见到那个已经七八年没见过面的,从来都不让自己喊她“娘”的那个师父了。
“住手!”一声大喝传了过来。乌渎不紧不慢的走到莫小东的身边,先是环视了一周,看了眼这一圈倒地不起的衙役,最后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曾经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杨欣荣一脸怒容,大声说道:“你一来就给我惹事!”
乌渎淡淡一笑,说道:“你不是不认识我吗?大不了把我抓起来啊!你可是官啊,多大的权啊?”
杨欣荣怒容不减,道:“几年不见,长本事了!”
乌渎丝毫不让,针锋相对道:“那可不都是你教的吗?”
杨欣荣道:“你这么忤逆犯上,也是我教的?”
乌渎大声道:“薄情寡义就是你教的!”
杨欣荣大怒,骂道:“混账!”
莫小东看着这师徒两人越吵越凶,都惊呆了。有这么跟自己师父说话的吗?再说了,我们可是来借秀月剑的,这么吵下去,他能借剑给我们吗?
当即忙去扯了扯乌渎衣袖,小声道:“乌渎啊,跟你师父说话,语气好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乌渎和杨欣荣同时大吼起来。一个叫道:“我没他这个师父!”另一个冷冷道:“我没这样的徒弟!”
此刻,感觉最冤的恐怕就是这躺一院子的衙役们了。有你们这样的师徒吗?这不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