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真跟着提高了音量,近乎吼道:“那说明什么,说明你的定力不够,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要把它吃下去,你这么不管不问算什么,还是个男子汉吗?”
向天从来就没打算要和王心真顶嘴,刚王心真说的那些话只有一个目的,全力配合组织上的行动。所以今天他不得不为自己说上两句,他一把将脖子里赵倩送给他的弧形玉佩拉了出来,情绪激动异常地说道:“看见了没,这是赵倩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信物,现在她把母亲唯一的信物送给了我,我承认我对赵倩没有好感,但我是个人,是人就要有感情,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不忍心再去伤害她第二次,那样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会没有的,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心真回避了向天的目光,郭根豹则是闭上了眼睛,就在向天要把玉佩塞回衣服里面的时候,刚好回过头的王心真探过身子,一把抓住了向天的手,问道:“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赵倩母亲留给她的信物,这小小的一块玉佩饱含了多少感情在里面,你们两个不尝人间烟火的老家伙知道吗?我想你们不会知道的,你们只知道任务、任务,哪里会有常人的情感,我只是一个凡人,只想过踏踏实实的日子。”向天说着说着眼睛里流出了两行热泪,继续说道:“我找到我的亲身父母了,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大学,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辛苦,我不忍心看着他们继续辛苦下去,我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车里面保持了安静,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只能听到向天吸鼻子的声音。车里面和向天一起陷入感情困惑中的人是王心真,因为向天脖子里的那块玉佩让王心真回忆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弧形玉佩的材质称不上好玉,那只不过是王心真买的一块普通玉石经过一个月的时间雕刻出来的,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王心真还在玉佩上刻了一个浅浅的“倩”字,希望刘倩珍把这块玉佩带在身上的时候能够想到自己。
王心真背负着血海深仇,苦苦寻找了那么多年却毫无音讯,本来他以为赵虎死了,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当初送给刘倩珍的那块玉佩,这让王心真的思绪变得异常复杂起来,很多问号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赵倩,顾名思义,就是刘倩珍的女儿,赵广昌,难道就是当年从公众视线消失后被叛军用榴弹炸死的赵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向天脖子里的那块玉佩联系到了一起,王心真的视网膜因为积压的怒气一涌而出变得通红起来,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充满了怒火。
他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来到向天的车窗边,打开车门一把将向天拉了下去。情况突变的很快,郭根豹意识到王心真的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向天已经被王心真拉了下去,郭根豹赶紧从车里走出去,他生怕王心真一激动和向天动上手,等郭根豹走出车门的时候,只见王心真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双手捧着向天脖子里的那块玉佩。
向天生气的表情因为王心真的举动变得茫然了起来,他搞不懂师父怎么有这样的表情出来,难道这块玉佩里面隐藏着什么故事在里面。
向天的双手放在王心真的肩膀上,一只手无意中摸到了王心真空荡荡的衣袖,顷刻间,向天好像明白了一切,向天摇着师父的双肩,问道:“师父,赵广昌难道就是当年的赵虎?”
郭根豹听到向天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没来由的颤栗了一下,赵虎这个名字对于王心真而言堪比一根核弹,当年王心真为了寻找赵虎,那是什么都不顾,在他的眼里除了仇恨装不下任何的东西,更不要说旁人的劝解了。
果不其然,向天问了一句话,王心真松开了抓着玉佩的手,背转过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天吼道:“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啊,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我师父一家的冤魂终于可以洗刷了,赵虎,你给我等着,我终有一天要将你碎尸万段。”
王心真的左手握成拳头,对着天空,带着满腔愤怒打出了积压在内心二十多年的那口怨气。打完一拳,王心真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师父在向天的心目中历来是强者的形象,今天师父的行为举止让向天大跌眼镜,他赶紧把师父抱了起来,安慰道:“师父,一切都会过去的,毛叔叔曾把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和我讲过,这仇我们一定要报。”
“老王啊,你先克制一下你的心情,有什么事我们慢慢商量着来,刘飞龙一家被灭门的事至今没有一个说法,在这件事上,早晚会有一个答复给你。”郭根豹知道他说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说这些但愿能够安抚王心真现在的心情。
“向天,师父和你说点事。”王心真的手重重地搭在向天的肩膀上。向天把目光看向郭根豹,郭根豹明白里面的意思,轻微点了一下头。
师徒两个人来到一颗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树下,一片脱离树干的树叶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王心真两指一夹,把即将要掉落地面的树叶夹在了手指当中,王心真看着那片树叶,抬起头看了一下伞盖般的大树,叹口气说道:“师门的血海深仇师父是没能力去讨回来了,虽说这仇不共戴天,但是我现在已经看穿了,就像这片树叶,脱离了树干,他最终会化为泥土,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中间的恩怨也该冲淡下去了。”
向天没听明白师父的意思,摇摇头,说道:“师父,那么多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