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这几天,沈燕妮虽然看了我很多次,但心生怯意的她始终没敢细瞧我。此刻她从我的眉毛到嘴巴,整个五官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遍。不知不觉中,她将碗里的稀饭吃完了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继续用勺子舀着空碗往嘴里不停地送着。
“你要是饿,锅里还有,别跟碗过不去。”看到眼前的情景,我好笑地把手伸向沈燕妮捧着的大碗。
沈燕妮闻言如梦初醒,见我把碗从她的手里拿走并离开她的房间,她开始茫然起来,刚才我的眼神仿佛有着什么魔力一般,让她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给。”重新盛回一碗黑米粥,我端到沈燕妮面前。
发现沈燕妮不解地看向我,我知道她在纳闷什么:“其实有两碗,那才那份是你的,这份是我的,除了这两碗可就真没了,你需要补身子,吃吧。”
“你,你吃吧。”沈燕妮俏脸绯红,她没有看向我,她的声音也小得可怜。
我完全没有沈燕妮竟会把粥让给我,看到她这幅小模样,我不可自控地开始恍惚起来。
心旌荡漾的我怕把持不住自己,我凶着脸道:“我一般早上不吃饭,让你吃你就吃。”
说完,我立刻退出了沈燕妮的卧室,仓皇而逃。
沈燕妮感动地端起第二碗黑米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沈燕妮吃完,她下床穿过我的卧室,客厅,餐厅,当来到厨房时,她吃惊地看着正端着大碗津津有味地吃着黑米粥的我,瞅了瞅我前面的电饭煲,这不明明还有大半锅吗!
“你怎么下床了。”刚才装仁义,此刻被撞破,我郁闷地问道。
“我,来刷碗。”沈燕妮低声回道。
“哦,正好我也吃完了,把我的也顺便刷了吧。”我把碗往洗菜池放好说道。
沈燕妮刷碗时,我不失时机对她道:“这几天你生病,我又多照顾了你几天,所以你还我的需要再增加几天了。”
沈燕妮听到我的话身子一僵,她放下碗看向我:“我又,又没让你照顾。”
见她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显然是生气了,我回道:“我不照顾你,你死在我这里想走也走不成,会不会算账啊!”
“那,那你说,我具体照,照顾你几天,你可以放我走!”沈燕妮追问道。
“七天,七天后,那扇大铁门就会为你敞开!”我指着厨房窗外院里的大门回道。
听到我的话,沈燕妮似乎来了精神,她赶紧继续刷起碗来。
等沈燕妮刷完碗,我将前天晚上孔庆之托人给我送来的菜从冰箱里拿出来递给沈燕妮:“把菜洗一洗切一切,给我做午餐。”
“我,我不会。”沈燕妮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几样菜怯生生道。
“拿去琢磨去,熬粥我也不会,你不也喝了吗!”我把几样菜硬塞到沈燕妮手里,然后离开厨房走到客厅看起电视来。
这几日,我专挑电视里教烹饪的节目看,在山上的七年时光我从来没有碰过油盐酱醋,所以做饭这件事我也不会。
沈燕妮洗好菜,她拿起菜刀那一刻,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十年前,她在学农基地学厨的情景一一浮现。可如今,十年过去,一切已是物是人非,故人也早已不在。
“你在天国还好吗?”沈燕妮看着手里的菜刀默念道。
“我说,墨迹什么呢,快点啊,都十二点多了,你才刚洗完菜啊!”
正在陷入追忆的沈燕妮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得一哆嗦,听到我的话,她赶紧把胡萝卜放到菜板上切了起来。
“你这是切条还是切块啊?这么长像是要切条,可这么粗也像是切块,难道这个是长条块?”沈燕妮的刀工实在让我不敢恭维,这切的也太夸张了吧。
沈燕妮听到我的话她并没有回答我,而她此刻又陷入到了回忆当中。这一幕,和十年前多么的相像啊!
快到一点时,当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我再次走进厨房,我差点没崩溃掉,只见沈燕妮正把一大瓶香油当豆油倒入锅中。
“算了,你去把我衣服洗了吧,衣服在院子的大铁盆里,饭我来做!”估摸着再继续让沈燕妮做下去,她做的饭也没法吃,我打算自己上阵丰衣足食。
等我运用从电视里学到的东西,照猫画虎做好三道菜后,我走向院子打算叫正在洗衣服的沈燕妮吃饭。
可走到沈燕妮身前我被眼前的一幕搞得哭笑不得:“我让你给我衣服,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坐在小板凳上的沈燕妮闻言用手背抹了抹脸,一脸局促不安的她不敢抬起头。
“你屋里的大衣柜里有衣服,换好了来餐房吃饭。”想起前晚孔庆之捎来的几件衣服被我随手放到跟棺材一样的大衣柜中,我对沈燕妮说道。
沈燕妮听到我的话吃惊不已地看向我,然后她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最后她终于起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沈燕妮换好衣服走进饭厅时令我感到惊艳无比,她身着一袭淡紫色连衣裙,给人一种飘渺卓然之感。
“这是我上个买来媳妇的衣服,没想到你穿着正好,她如今不在人世了,这衣服送你了。”我一边给沈燕妮盛饭一边口无遮拦满嘴胡言。
果不其然,我这话一出口沈燕妮表情立马又丰富起来,看到她此刻的我模样,我在心底忍不住窃笑起来。
“来,吃饭。”我把盛好的饭放到对面的座位示意沈燕妮坐下吃饭。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