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要寻找到一个可以真正打动他的女子相守一生。他相信,真正美好的缘分不仅仅要等,也要去寻找。
可惜,他至今都没有遇到过那个可以在他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从前遇到的她们就如同片片落花,随着流水旅行一段,最终不知归入了何处的大海,从不会在流水上留下一丝丝的痕迹。
最终,不过是相忘于江湖。
至于董清幽……
陈黄鹰微微皱了皱眉,脑海中董清幽的一颦一笑瞬间变得异常清晰。她听说自己能够帮助她时惊喜的双眼、她抑制不住心中难受时流下的泪、她听自己吹牛时温暖的笑……无数的不同表情的董清幽的脸一下子充斥满了陈黄鹰的大脑,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了董清幽一个人。
很突然的,陈黄鹰只觉得似乎已与董清幽认识了很久很久,就如同上辈子、上上辈子他们就已经认识了。幽寂的奈何桥畔,某一块记录前生后世的三生石上,应当早已刻满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陈黄鹰的心中不禁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他现在低头看看自己的小手指,应当会发现上面牵着一根红se的丝线。而丝线的另一头,正牢牢系在董清幽的小指上。脑海中董清幽笑容温婉,就像是一朵优雅的香兰,“叭”的一声轻响,倏然绽放,溢出满室淡淡的温黁。
陈黄鹰不禁心跳加快,只觉身上像发烧了一样火热。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让他不由得想到,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味道。
是爱呢!
陈黄鹰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吃吃笑了起来。就是这种感觉,他寻找了多年的心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那是一种在醉生梦死之间,突然寻到值得他为之疯狂一生的执念,能够让他穷其一生不离不弃的感觉。
鼻腔中突如其来的痒打断了陈黄鹰的幻想,大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方才心中异样的心动的感觉霎时间烟消云散。
感觉到鼻腔中的异样,陈黄鹰抬手正要去揉,却被龙梦凌出言制止:“别动。”
陈黄鹰茫然道:“怎么了?”
龙梦凌不答,抬手对着不远处妆台上的铜镜招了招手。铜镜轻轻一颤,稳稳飞到龙梦凌的手中。龙梦凌将铜镜递到陈黄鹰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陈黄鹰满脸疑惑地看了看镜中自己影像,突然吓得大叫一声,差点甩手将铜镜扔出去。
“这……这是什么!”
镜中的陈黄鹰面se苍白,双目无神,眼眶青黑,鼻孔中一截白se如面条似的东西诡异地扭动着,正一点一点地向外钻。
龙梦凌淡淡道:“蛊虫,专以中毒而死之人的血肉为食,喜欢附在死人的骨头上,被称为‘附骨之蛆’。这种蛊虫一般会在人死之后孵化,不过你的体质有些特殊,这些蛊虫竟然在你没死的时候就孵化了。”
陈黄鹰吓得面se惨白。他也曾听人说过有些人会在活人身上养蛊,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仔细想想最近似乎并没有吃过莫名其妙的东西,陈黄鹰不禁疑惑道:“它们是怎么跑到我身体里来的?”
龙梦凌道:“白蚊蛊的身上带有虫卵,你被叮咬之后,虫卵便寄留在了你的体内。我本以为它们不会孵化,就没有去管它们,却没想到被我的电光一刺激,再加上你特殊的适合蛊虫生长的体质,它们竟然孵化了!”
“那……那然后呢?”
龙梦凌冷笑道:“那还用问?当然是以你的血肉为食,向第二阶进化了!”
似乎是在回应龙梦凌的话语,陈黄鹰只觉鼻腔内一阵疼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顿时惊叫起来:“它在咬我了!怎么办!”
“别吵!”
龙梦凌拿过一个瓷碗,倒满了“玫瑰酿”,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酒中,递给陈黄鹰:“拿着,放在嘴边,堵住耳朵。”
陈黄鹰乖乖地接过瓷碗,按照龙梦凌所说放在嘴边,拿了块床单堵住了耳朵。龙梦凌在屋中设下结界,摘下墙上琵琶,调好了音,皱眉沉思片刻,五指一轮,弹了起来。
一串琵琶音钻入陈黄鹰的耳中,竟是新年时经常会听到的《金蛇狂舞》。曲调激昂,带着密魔之力,陈黄鹰不由得随着节奏轻轻椅起来,却被龙梦凌森寒的目光一瞪,机灵灵打了个冷颤,急忙停止了摆动,收束心神不去听那琵琶曲。
陈黄鹰鼻中一阵发痒,竟是蛊虫随着《金蛇狂舞》的节奏不住扭动着,渐渐游向装满酒的瓷碗。那瓷碗中的酒能够遮掩住龙血的气味,并散发出死亡的魅惑引诱着蛊虫,酒中滴落的那一滴龙血具有克制毒物的作用,再配上《金蛇狂舞》的曲调,蛊虫渐渐进入疯魔般的状态,激烈地扭动着身躯,从陈黄鹰的鼻孔中钻出,一头扎入了酒中。
龙梦凌停下弹奏,示意陈黄鹰可以把耳朵中的床单取出来了。两人静静地看着三十多厘米长的蛊虫在酒碗中挣扎着,渐渐地不动了。
陈黄鹰伸手捅了捅蛊虫:“它死了?”
龙梦凌不答,转头望了望窗外繁星,淡淡道:“张凌回来了。”
陈黄鹰刚要问“在哪里”,突然身边蓝光一闪,扛着装满白蚊蛊的红木箱子的张凌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张凌将箱子放在龙梦凌面前,道:“都在这里了。”
龙梦凌点点头,将箱盖打开一线,拿起方才刺过陈黄鹰的玉簪,从箱子缝里伸了进去。过了片刻,龙梦凌再将玉簪取出之时,一只巨大的白蚊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