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见劝说不动,微微叹了口气,果断出手将陈黄鹰打晕。吴翼见张凌说不动就出手打人,很是不满道:“老鹰关心自己女朋友有错吗?你干嘛把他打晕!”
张凌道:“我是怕他关心则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旁的任碧空已经看呆了:“他晕了?被张凌打晕的?不会吧!他明明就是自己晕倒的啊!”刚才张凌出手太过迅速,以他的眼力,根本就没看到张凌出手!
张凌呵呵一笑:“他太关心自己女朋友了,急火攻心才晕的。哥们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任碧空急忙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只不过这举手之劳,举得有些太费力气了。
张凌道:“我看你似乎很喜欢诗词,我去给你找些龙儿写的诗吧。”
“真的吗?”任碧空一脸惊喜,竟似比中了几百万还要高兴,“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张凌转头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白盈,对龙进道:“天黑了,你去送送她吧。”
龙进偏头看着白盈,征求她的意见:“怎么样?需要我送你不?”
白盈不答,头也不抬一下,转身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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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m市总是雪花不断。不知何时,天空中竟又纷纷扬扬地坠下大如鹅毛的雪花来,一层层扑在地上,玉屑一般将早上刚刚清理干净的地面又染成了纯白。
一片雪花很是调皮地钻进了龙进的衣领中,顿时化作一阵冰凉。龙进轻轻打了个哆嗦,将大衣的领子竖起挡住脖子,抬眼看到前方一步之遥的白盈的长发上已经缀满了雪花,昏黄路灯的映照下,倒似是瞬间白头了一般。
眼前这副情景让龙进突然想起一句很文艺腔的话:我总喜欢在雪天里牵着你走,因为可以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龙进撇了撇嘴。果然,和龙梦凌那种文艺人在一起呆久了,自己也受到影响变成文艺青年了。
看着前面只顾走路再无其他反应的白盈,龙进忍不住出声喊道:“喂!你冷不冷?”
白盈毫无反应,继续向前走,连脚步都没慢下分毫,就像是没有听到龙进的话一般。
果然,这个冰一样的女子根本就是个会动的冰雕。
方才,龙进问白盈需不需要他送,白盈一声不吭开门就走,龙进也就默认她愿意让自己送,迅速套上衣服就跟了出来。之后,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声不吭地走过了十几条街,就像是偶然同路的陌生人一般。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如一层层会动的薄幕,将不远处的高楼遮掩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四周寂静,只能听到两人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轻微的“吱吱”声,宛如雪花被踩碎前最后的叹息。
这种寂静让龙进感到有些不舒服,于是没话找话道:“我听校说了,你也是修法之人。我是封灵族的,你呢?”
不出所料,白盈对龙进的话充耳不闻,没有任何反应。
龙进丝毫不介意,微微笑了笑,继续找话:“我小时候长得特别嫩,总有人说如果我是个女孩儿绝对迷倒一片,这也成了我从小到大唯一憎恨的一句话。不过,我小时候也做过一件让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的事,你猜是什么事?”
白盈不答,继续走路。
龙进自嘲般地笑了笑:“我竟然会因为想看一个女孩儿笑,特意换上了裙子。不过那个女孩儿到最后也没笑一下,她就像你一样,别人说什么都没有反应。有时候我就会想,这个女孩儿是不是天生面瘫不会做表情。”
“吱吱吱吱……”
回答龙进的,依然只有碎雪的叹息。
看着白盈的背影,龙进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狯之se:“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突然伸手向白盈抓去。
白盈虽然总是一副冰山的样子,但是她的神经始终紧绷着,每时每刻都在提防身边可能发生的危险。龙进手刚一动,白盈立时感知到了危险的降临,脚下一点跃到了路灯之上,躲开了龙进的攻击。
龙进懒洋洋地笑道:“你被困住了,出不去了。”刚才他抬手之际,便用结界将方圆十米团团笼住,不留一丝缝隙。
白盈不答,抬头望着远处,目光放得很远很远,似乎能够望到天之涯、海之角。
那种表情,似乎她早已脱离了宇宙的束缚,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龙进道:“看来,你是个杀手。”右手手腕一旋,卷起一大把雪花,猛地向白盈一扬。漫天的雪花迅速凝结,化作一把把雪刃,呼啸着刺向白盈。白盈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龙进面前,右手指间夹着一抹翠se,闪电般刺向龙进的咽喉。
“当!”
一声巨响,白盈只觉手臂猛地一震,脚尖急忙在地上一点,向后方跃出十余步。抬起头时,面上依然是一片冰se,龙进的攻击并没有使她的内心泛起一丝丝的波澜。
龙进笑道:“我刚才说过了,我是封灵族的。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姓龙。”
封灵族中,只有一家人姓龙,便是封灵皇族。
白盈不言不语,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龙进所在的方向。那目光,如同最纯粹的冰,冷而澄澈,水晶般透明。
这一次,她的目光没有放远,而是真真切切地和龙进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两人默默对峙着,隔着层层雪花遥遥相望,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经意的一次对望,两个世界的时间也因这一次对望而凝结。
对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