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童英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目时,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事物已然变幻了模样。
他躺在一张jing致的软榻之上,幔帐束在一旁,底锁金边,轻垂一旁,香炉轻燃,散发出氤氲的香气,让人闻到神智一清,却又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微微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宽大的屏风,将他的视线整个都隔阻。
童英双手支在榻上,撑起身体,宿醉的脑门依旧微微有些发沉,再将四周的环境看了一遍,确认这间屋子自己从没有来过,更不会是军营,心中不由暗道:“竟是将我自己扔在这儿就不管了,侯惇和胡车儿这人也太不厚道了。”
正在思虑间,屏风之后却是传来“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童英诧异之下循声望去,却是看到屏风上隐约透着一个婉约的人影。
站起身,转过屏风,童英不由愣在原地。因为屏风之后,端得坐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一张国se天香的面孔: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素衣,却光华隐现,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艳不可方物。
女子听到童英的脚步声,俏颜微微抬起,jing致的脸庞落入童英的眼底,让木讷的童英也忍不住看的目瞪口呆,几乎要停止了呼吸。
“童公子醒了?”那女子轻笑一声,朱唇微启,声音又柔又软,分外好听。
“嗯…嗯…醒了。”童英闻言方如大梦初醒,诧异的开口道,“姑娘是…”
“奴家姓任名红昌,见过童公子。”那女子淡淡一笑,站起身朝童英施了一礼。这任红昌虽容貌极美,却没有丝毫的倨傲,给人以极易亲近的感觉。
童英一愣,俄而手忙脚乱的回了一礼,然后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i里童公子你不胜酒力,在那酒肆里睡了过去,公…刘公子他便命人将你送到府上休憩。”任红昌答道。
“那这么说,这里是那刘彦的府邸?”童英一皱眉,继续问道,“和我同行的那些人呢?”
“他们都业已回转了。”任红昌依旧是恭敬的答道。
童英心头暗自腹诽侯惇和胡车儿的没义气,微微扭头看了眼窗外,天se已经开始沉了下来,显然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便拱手朝任红昌说道:“童英多谢姑娘收留照看,如今天se已晚,在下便不再叨扰,先告辞了。”
“公子难道就准备这么走了,留奴家一人在这里么?”任红昌见童英yu走,脸上却是挂上一幅楚楚可怜之se,怜声道。
童英显是未想到她会如是说,下意识投眼望去,却看见任红昌深邃的眼眸千种含义的望着自己,童英忽觉嗓子有些发干,咳嗽声:“任姑娘,你…”
“童公子能否留下陪奴婢叙叙话,奴婢平i少能见到如公子般的英雄少年,心头仰慕得紧,恨不能为男儿身,与公子你把酒言欢一场。”任红昌开口说道。
“英雄?”童英听闻她如此说,
“难道不是么?”任红昌接着道,“虽然奴婢平i养在深闺之中,但公子的事迹却是如雷贯耳,尤其是生擒那黄巾贼首张角…”
“姑娘过誉了,在下亦不过是侥幸而已,当不起姑娘赞誉。”童英连声道。
未想任红昌却是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公子可知,奴婢的双亲便是皆死于黄巾贼人之手,奴婢对这些贼逆恨不得生啖其肉…”
童英没想到面前这女子亦是有如此遭遇,却不知该如何宽慰,只得默然不语。
不过任红昌轻拭眼角,须臾便恢复如常,接着说道:“公子大恩,奴婢感激涕零,若是公子不弃,奴婢愿意以身相报!”
“以…以身相…相报。”童英闻言,脑子里顿时乱成一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将任红昌所言重复了一遍,却发现舌头有些打结。
“公子难道看不上奴婢么?”任红昌涩涩一笑,倾国倾城的脸上竟是又出现了一股处子风情。很难想象世上竟是有如此的女子,能将端庄与妩媚、成熟与青涩完美的结合与一身,一言一行,并非做作,却更有一种撩人的姿态。
童英何曾遇到过如此风情万种的女子,丝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与对方对视。
“请让奴婢为公子沐渣衣。”任红昌见他不答,不禁微微一笑,兀自抬头向窗外望去,回眸轻言道。
房门一响,早有两个婢女捧进一个木桶,半人多高,放在屋内。
童英抬起头来,正待开口阻止,那两个婢女却是走了出去,然后又进来两个,都是提着水壶水桶,往水桶中注水。
两个注水的婢女向木桶中注了大半热水,伸手试了下水温,觉得温热适宜后,便留下热水,放下洗换用品,转身走出去。
房门未关,又有一个女童拿着一花篮进来,篮中满是各se的花瓣,妖艳yu滴,隐隐透着股弥郁的香气。
女童伸手一抓向空中撒去,花瓣漫天散落,多数到了水桶,少数飘到房间各处,顿时屋子里五彩斑斓,香气蔓延开来,处处都是暗香流动,使人心旷神怡,更兼和着水桶里蒸出的腾腾热气,一时间让人宛然梦中。
女童撒完花瓣,这才鞠身退出,轻轻带上房门,童英目光随着女童转过去,等到回过头来的时候,差点跳了起来!
不知何时,任红昌竟是已经宽衣解带,浑身上下只身着一件单薄的xiè_yī,白里透红的冰肌玉肤在烛光下尤为的炫人眼目。
“任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