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前线,各处的要隘行人往来如织,多是扶老携幼的百姓,他们听从张鲁的号令,纷纷阔别家乡,前往关中,希冀在那里能远离兵祸、再一次过上安定的生活。
司马英站在高地的军营外望著远方故秦直道上人们,不由得生出些许感慨。
秦直道乃是前朝始皇帝命大将蒙恬所开闢监修的一条重要军事要道,和长城一样,是為世人所瞩目的浩大工程。如今斯人已逝,然而后人们每每见到秦直道和万里长城,在感叹其雄伟壮丽的同时,必然也会想起此二者的直接建造者——大秦始皇帝。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或许很多人会骂始皇帝残暴不仁,但仅凭秦直道和万里长城这两样东西,无论史家如何用春秋笔法暗示其劳民伤财,但终究不可否认其作用,仅凭这两样东西便足以让始皇帝青史留名,供后人讚颂。
如今汉中百姓的大迁徒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他们现如今是背井离乡,為了一个看似虚无縹渺的理想而奔波劳顿,但数十年后当他们的后代真正安定生活之时,必然又会对今i率领他们离开的张鲁感激不尽吧。
司马英念及张鲁,不由心中暗忖:想必他已经到了许昌了吧。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司马英转过头去,来的是他的亲卫。
“将军,军师来了。”亲卫来到司马英身前,小声说道。
“父亲怎麼来了?”司马英微微有些诧异,司马懿一直都是在汉中留守,随侍在曹cao身边,怎麼今i有閒暇来自己的军营。
“属下也不知。”那亲卫摇了摇头。
“走吧,回营。”司马英正準备举步离开,忽然胸口一烫,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右胸。
“将军!”亲卫有些紧张的望著司马英,开口唤道。
“我没事。”司马英朝他摆摆手,说道,“走吧。”
说罢,便领著亲卫一路往大营方向走去,而他的眉头却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因為刚才他之所以会伸手掩胸,只是因為那里放的磐龙壁发出了一丝不安分的悸动
“父亲,你如何来了?”中军营帐内,司马英望著不期而至的司马懿,开口问道。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司马懿淡淡的说道。
“还请父亲大人吩咐。”司马英恭敬的说道。
“第一件事是丞相的嘱咐。”司马懿看著司马英,开口道,“如今每i经汉中转往关内的百姓繁多,丞相让我转告你,一定要小心刘备军兵士偽装成百姓偷袭。”
“这个孩儿自然省的,这几i往来的百姓我都有派人细细盘查,绝不会给刘备军以可乘之机的。”司马英正se道。
“这就好。”司马懿点了点头,接著道,“其二便是这汉中之战旷i持久,我军粮秣转运补给困难,而刘备军又不断sao扰,丞相授予你临机决断之权,可以随时调兵出击。”
“多谢丞相!”闻言,司马英顿时心中一阵感动,毕竟前不久自己率兵出击,才是大败而归,如今曹cao依然授予自己临机决断的权力,不可谓不信任,他当即掷地有声的答道。
“好了,丞相的吩咐便止於此了。”司马懿目光闪烁,望著司马英缓缓道,“接下来是我有一些私事要於你详谈.”
司马英会意,大手一挥,对营中的诸亲卫朗声道:“你们先下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诺!”亲卫们应声离开。
司马懿见帐内只餘下自己父子二人,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手心中,交给司马英看。
那是一个古朴的盒子,正是司马懿从张鲁手中得来的那只。
司马英面se微微一变,不為其他,只是因為他感觉到胸口的磐龙壁又有了异变,开始发出一股灼热的能量,这种情况司马英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开口道:“这里面是.星玉?”
“你自己打开来看吧。”司马懿笑著说道。
司马英接过盒子,缓缓打开来,眼中顿时一亮,将他的眸子晕染成一片红se,那是反she盒子内里星玉光芒所致。
只见盒子里安安静静的躺著一颗红se的星玉,而与此同时,司马英的胸膛亦是发出阵阵毫光,白i里亦是清晰可见。
“这便是豫玉?”司马英并不著急将磐龙壁取出来,反而是将目光投向司马懿。
“不错,这正是那刘邦斩白蛇而得的豫玉。”司马懿点头道。
“那父亲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此玉呢?”司马英死死盯著司马懿,追问道。
“当然是张鲁那儿得来的。”司马懿仿若没有看到司马英紧张的表情,淡淡的开口道,“我不是与你说过麼,此玉刘邦后来赐给了张良,张良则代代相传,直至交给了张鲁。”
“那敢问父亲。”司马英面se依旧凝重,开口道,“此玉你又如何从张鲁那里得到的呢?”
“我是用其他东西和他交换的。”司马懿沉默了片刻,接著道,“用他更加珍贵的东西.”
听司马懿如此说了,司马英不由暗自鬆了口气,不再追问,而是用另一隻手从怀中取出了磐龙壁。
此刻,再没有任何束缚的磐龙壁在司马英的掌心放肆的闪耀著异样的光芒,发出动人心魄的魅力。司马懿屏气凝神仔细端详著这方神壁,只见磐龙壁上已镶嵌了四颗不同顏se的星玉,分别是那雍玉、冀玉、荆玉以及司马家自始皇帝时起便传下的兗玉,四颗星玉分别闪烁著白、黄、黑、灰四种光芒,夹杂在磐龙壁壁身散发出的炫目se彩中,使人一时间